我猜的……”沈如煙有些心虛，“他同父親作對了二十多年，這明顯是上一輩的事，我母親又是江寧出了名的美人，年輕時愛慕者甚多……獻王又對我不太一樣……”
這換誰誰不多想啊。
話本子不都這麼講的嗎。
趙玉樓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
她要真是獻王親生的，那他們成什麼了！
堂兄妹？
一想起這個可能，他就有種殺人的衝動。
見他臉色不好看，沈如煙忙撫著他胸膛給順氣，一邊還倒打一耙：“你也不說清楚，我當然會誤會……”
“怪朕。”回去就燒了你那堆話本子！
兩人又說了幾句，趙玉樓才轉回正題，這回他再沒有猶豫，快速說完：“獻王曾求娶過你母親，不過被你父親捷足先登，獻王那時應是真心喜歡你母親……所以久未釋懷，他做不出殺人放火的事，就只能拿你父親的官途做文章了。”
沈如煙沉默了半晌，才道：“二十年如一日的做文章，獻王也是真……長情啊。”
趙玉樓不置可否。
“那他這麼緊張我做什麼？”她又不是他生的。
“你不是說你同你母親有七分像？”趙玉樓摸了摸她的臉。
沈如煙明白了。
這是單純對自己這張臉關心啊。
趙玉樓還有摺子沒批完，便低頭繼續了，劉安在桌旁擺上點心和茶，為了將盤子放在沈如煙面前，劉安挪了挪角落的摺子。
沈如煙百無聊賴的一瞥，正好看到些什麼。
劉安眼睜睜看著她抬手拿過最上面露出一角內容的摺子，下意識道：“貴妃……”
沈如煙已經開啟了。
是選秀名單。
趙玉樓聽到劉安的聲音，正抬起頭，就看到了臉色不太好的沈如煙。
他看了眼沈如煙手裡的摺子，並沒當一回事，轉而又批起了摺子，一邊道：“皇后薨逝，今年的選秀已經取消了。”
國母薨逝，嚴格來說臣民也要守孝，皇后沒了的那段時間，本該是選秀準備如火如荼的那段時間。
沈如煙自然知道，不過她還是不高興道：“若沒有孝期，你就順勢選美人了？”
“你吃味了？”趙玉樓勾起唇角。
“我吃味了，你就不選了？”
“你不想選，那就不選。”
沈如煙兩手拽著摺子，一邊用餘光打量他，一邊語氣不太好的問道：“今年不選，還是往後都不選？”
“以後都不選。”趙玉樓寫完最後一筆才抬起頭，笑看著她，“滿意了？”
沈如煙輕哼一聲，拽著他的衣角玩了起來。
一旁的劉安聽的臉上直冒汗。
雖然早就知道皇上對宸貴妃不一樣，嚴格來說可以說是交了心的，可這樣大逆不道的對皇上質問的話，他還是聽一次嚇一次。
他默不作聲的退後了幾步，努力將自己的身影縮小，力求不被注意到。
雖然皇上不會對宸貴妃做什麼，但卻不見得樂意被他看到這毫無天子威嚴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