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絕不會是帽子自帶的味道,應是沈卓言後來把帽子洗了一遍,才會瀰漫開這樣的味道。
只是,沈卓言究竟是什麼時候洗的,林朝暮竟一直不曾察覺到。
「你上次戴得不對,應該這樣。」
還正思索著,沈卓言已將帽子稍稍拿起。
林朝暮站直身體,一動也不敢動,等著沈卓言將帽子替自己戴上,連臉上也不敢有任何表情。
與林朝暮之前直接往頭上戴不同,他將帽子向後拉了拉,就戴在距離林朝暮髮際線兩三厘米的位置上,替他細心將小夾子別上,讓帽子固定在他毛茸茸的腦袋上。
隨後,他替林朝暮整理好劉海,讓它們乖乖散落在他額前。
打量林朝暮幾眼,沈卓言又伸手去撥他的劉海,將劉海從中間分開,露出一小片光潔的額頭。
這樣的戴法,無疑讓林朝暮更顯活力與可愛,尤其搭上他這張本就秀氣的臉。
咖啡館的老闆徐淨鳴在之後一次聊天裡曾與他提起過林朝暮。
上次的烏龍確實很傻,卻也讓徐淨鳴記住了這個小男生。
徐淨鳴問了沈卓言一些與林朝暮有關的問題,沈卓言一個都沒有回答,卻也記住了對方用來形容林朝暮的一句話——可愛的十八歲小學弟。
林朝暮自然早已不是十八歲的年紀,奈何他長得顯嫩。
其實已經替林朝暮整理好了頭髮,可沈卓言卻驀地心生一念,故意將他兩縷髮絲的尾端貼合在一起,中間鏤空成一枚心形,就彷彿是林朝暮的髮絲對他比了個心。
看著這樣有些俏皮可愛,自己卻又被蒙在鼓裡一無所知的林朝暮,沈卓言不由想笑。
他也並沒有掩飾自己想笑的心情,朝著林朝暮露出一抹淺淡笑意。
在這段時間裡,林朝暮始終緊繃著身體與心絃,不敢與沈卓言有太多視線上的觸碰,更多時候都微垂眼眸,長睫輕輕抖動。
但這抹笑容,還是被林朝暮恰好看見,他以為是沈卓言因滿意他自己的設計而會心一笑,並未多想。
等沈卓言笑完,他重新整理好林朝暮的劉海,告訴他一聲已經完工了。
林朝暮哦了一聲,周邊沒有鏡子,他就拿出手機開啟前置攝像頭,對著自己的頭頂看了又看。
這樣的戴法看起來確實不錯,以後他準備也按照沈卓言這種方式來。
林朝暮向沈卓言道謝,沈卓言卻毫不在意地搖搖頭,說這頂帽子送他了。
出門時坐車去地鐵站的路上林朝暮還記得自己頭上難得戴了頂帽子,等一坐上地鐵,就被擠得全然忘了這回事。
現在重新回想起來,林朝暮不自覺又將目光投向身邊的沈卓言。
沈卓言的髮絲被吹得凌亂,他站在那裡,顯然是注意到林朝暮的視線,也將頭轉了過來。
「風好大。」林朝暮下意識開口,卻發現自己完全說的就是一句廢話。
然而,就是這樣一句廢話,沈卓言也依舊予以回應:「是啊,我們快走吧。」
「嗯。」林朝暮點點頭,隨沈卓言加快步伐,跟著地圖導航一路往前走。
古鎮入口很好找,兩個人始終直走,在一座大橋前向右拐進,就到了大橋下方的入口。
這座古鎮進出無需購買門票,只要他們有這份精力與時間,想從早逛到晚都無所謂,不過這當中有幾個遊樂專案還是需要自己出錢的,一個是坐船,剩下幾個林朝暮沒有注意。
他與沈卓言走進去,沿著眼前這條路一路向前,花一上午的時間將這座古鎮基本逛完。
因是週日,來往遊客很多,儼然又發生了人擠人的情況。不過林朝暮樂在其中,也就不覺得煩躁或是疲憊。
他們在古鎮買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