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對方進了屋就一直待在房間裡不知在做什麼,半晌不見動靜,根本就沒有出來過,林朝暮再怎麼想觀察他,也根本什麼都看不見。
他只能癱在哪裡,什麼也不做,耷拉著眼眉,腦瓜裡又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了。
他在沙發上癱了有近二十分鐘的時間,才終於有了動靜。
他起身往衛生間走,視線卻略過衛生間的門,直直望向沈卓言的房門口。
此刻沈卓言房門大開,但他所站的那個角度視野遮擋太多,最多隻能看見沈卓言房間裡的幾樣傢俱,根本看不清沈卓言在哪裡做著什麼。
只往裡看了幾秒,林朝暮就移開視線,徑直往衛生間裡走。
他關了門,上完廁所後還洗了把臉,站在鏡子前微微前傾身子盯牢鏡中的自己。
鏡中的他狀態還算不錯,只是嘴角耷下,因此顯得臉臭,像有誰欠了自己幾百萬一樣。
腦海里忽然跳出這個念頭,林朝暮直接被自己逗笑,唇角終於高高揚起,笑得燦爛。
直至笑完,他的表情又重新趨於平靜,將唇抿成了一條薄線。
他現在多數時候都是獨自一人,而一個人的時候,為了讓自己擁有好心情,他多半總在自娛自樂。
長出一口氣,林朝暮整理了一下額前有些凌亂的碎發,隨即開門走出了衛生間。
站在門口,他仍見沈卓言房門敞開著,房內異常安靜,沒有傳出過任何聲響。
猶豫幾秒,林朝暮還是決定不去特意跟沈卓言當面打招呼了,一會兒自己出門後直接在微信上說一句就行。
回到客廳,林朝暮正準備往大門口走,餘光卻落進來一道身影。
疑惑轉頭,他在沙發上看到了一個人。
不知什麼時候,沈卓言竟已走出他自己的房間,此刻就坐在沙發上。
「走了?」不等林朝暮提出疑問,沈卓言先開口問了一句。
「對。」林朝暮訥訥地點了一下腦袋,「班長,你在這幹嘛?」
「在等你。」沈卓言淡淡回著,隨即起身,從沙發扶手上拿起外套朝林朝暮走來,「走吧。」
「走?去哪兒?」林朝暮還來不及反應過來。
沈卓言已走到門口,彎腰換鞋,順口回道:「去吃飯。」
沈卓言的話讓林朝暮更是摸不著頭腦,越發困惑,「你不是說不去嗎?」
「我改主意了。」沈卓言簡短回了句。
他這一句輕描淡寫的回應並沒有讓林朝暮就此平靜下來,但為不耽誤時間,他還是立刻緊走兩步走到沈卓言身旁來,也低頭換鞋,跟著沈卓言一起出了門。
下樓時,沈卓言走在前頭,他在後頭隨著,目光始終直勾勾盯著前方那人的後背,似是要硬生生往他外套上盯出一個洞來。
他的目光如此炙熱,向一記記眼刀射在沈卓言背上,沈卓言卻似絲毫沒有察覺,一路平靜地走下臺階。
直至開了防盜門走在平地上,他才終於回過頭來。
注意到他手一直抓著門後,林朝暮迅速將視線移開,加快步伐從門口走了出去。
沈卓言順勢放手,門在他們身後「啪嗒」一聲合上。
「謝謝。」林朝暮低聲說道。
他的聲音輕飄飄鑽入沈卓言耳中,沈卓言說了句「沒事」,聲音卻比他還輕。
林朝暮沒有聽見,耳邊只有淺淺的風聲,沈卓言的回應恰好被它淹沒。
二人並肩走著,如往常那樣交流不多。
一想到原本該是自己一人走在這條路上,但現在自己身旁卻多出一個人來,林朝暮心中就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他轉頭看向身旁的人,不住打量他側臉,心裡其實已經有了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