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一片漆黑,雨下得很大,只有電閃雷鳴的時候,才能藉助細微的銀光看到木橋上一團小小的黑影。
從來不知道,女人也可以如此倔強,倔強得讓人想發火。
然而,她越是倔強、越是緘默不語,他就越是要弄清她和尹忠良的關係。
那晚,在洛家別墅的院林裡讓她逃脫之後,他從她遺落的揹包中翻到了她的身份證,她姓尹,和尹忠良同姓。不知為什麼,強烈的直覺告訴他,這不是巧合。
他僱人暗中調查,結果除了得到她的一些基本資料以外,其他一無所獲。而尹忠良這隻老狐狸,尾巴藏得太深,眼線不設防,調查起來十分不容易。
尹忠良、尹辜星,兩個之間究竟會是怎樣的關係?
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最後他乾脆調轉矛頭直指尹辜星。
房門有節奏地響了三下,推門進來的是僕人祥子。
“鉞少,您叫我。”祥子問。
男人轉過身來,吩咐道:“去,繼續問她同樣的問題。”
很快,祥子神色匆忙地回來了。頭髮衣服被雨水濺得溼淋淋的。
“鉞少……”他跑得太急,氣喘吁吁。
“她說了?”男人挑眉問。
“不是。她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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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窩裡,辜星蜷作一團,瑟瑟得發著抖。
“鉞少,對不起,我看她實在太可憐,就自作主張把她帶回來了。”祥子低著頭膽怯地說,他不敢看男人那張陰雲密佈的臉。
“我常教你什麼?”男人問。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祥子回答。
“記得倒很清楚。”男人說。
“鉞少,我知道這樣做會惹你生氣,但是這個女孩子我怎麼看都不像‘敵人’啊?”祥子說。
“等你發現她是敵人的時候,已經晚了。”
“敵人不都是心眼兒很壞的嗎?一個心眼兒壞的人怎麼會為了保護樹上的鳥窩自己爬下來等著被我抓呢?”
“什麼意思?”男人問。
“嗯……我也說不清楚,反正鉞少,我覺得這個女孩子她真的不像壞人。不然巴頓也不會反常,竟然不咬她。”
男人摩挲著下顎,燈光下,那道弧線異常優美。他若有所思,隔了一會兒,才開口說:“我抓她來與她壞不壞無關。”
只因為她認識尹忠良,同時也姓尹。
而他,憎恨姓尹的人!
014 孤島禁錮7
醫院病房外,長長地走廊上半夜還有人在低聲哭泣,辜星走出去看,只見一個小女孩,也許只有十一二歲的年紀,伏在那裡低聲啜泣,聲音不大但卻哭得很無助、很傷心。
辜星想走過去,問問那女孩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嗎。可不知為何雙腿像灌了鉛,一步也挪不動,只能站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
後來那女孩終於抬起頭來,一張充滿稚氣的臉上全是淚痕,對她說:姐姐,媽媽死了。仔細一看,哭泣的女孩竟然就是她自己。
辜星猛地醒來,出了一身的冷汗,聽到自己的心怦怦在跳。過了一會兒她才吃驚地發現自己躺在一張豪華的大床上,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睡衣。
她用手拍了拍腦袋,努力拼湊記憶,除了記得那場雷電交加的暴雨之外,其他一片空白。
而她更加無從知道,這是哪裡,自己又為什麼會躺在這裡?
門開了,進來的是那個男人,在他身上亦穿著一件白色睡衣。
辜星一驚,快速地拉起被子裹住自己的身體,退到床角警覺地盯著男人。雖然明明知道自己穿有衣服,但她覺得這樣才更保險。
冷眼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