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許柏晗鬆開了他,低著頭,由著那個人推著她上車離開……
江忘一直面無表情地觀望著,直到,看著那輛車急促地再次從她眼前駛過,濺起水花,溼了她的褲腿,她才低了頭,看著褲腳褲腿上一片泥濘的溼潤,緩緩、冷冷地笑了起來,慢慢、慢慢地笑出了聲,笑彎了腰,笑出了眼淚……
她終究還是,又輸了。
雨還在繼續下著。
江忘直起了身子,五指緊緊收攏,握著傘柄,指節泛青。她淡淡斂了雙眸,面無表情,轉過了身,一腳一腳,沉沉穩穩地踩在雨水裡,蕭蕭索索,孑然一身……
就這樣走下去吧,雲泊,就這樣,不要回頭了,不要……
陸子箏和江懷溪共枕著一個枕頭,陸子箏看著近在咫尺的江懷溪的清冷麵容,猶豫半晌,突然開口,帶了些懊惱道:“懷溪,昨晚……對不起,是我太沖動了……”
江懷溪略帶笑意的神色微微一僵,她凝視著陸子箏,眉頭微微蹙起,片刻後,她冷冷淡淡地反問道:“所以,你是後悔了嗎?”
陸子箏看著江懷溪明顯淡下來了的臉色,眨了眨眼睛,伸手抱住江懷溪,搖了搖頭:“怎麼會?懷溪,這是我這輩子,做的最好的事,我此生不悔。”她看著江懷溪微微緩了的神色,頓了頓,才低低地喃喃道:“我只是怕,委屈你了。”
江懷溪靜靜地看著陸子箏,直視著陸子箏溫柔注視著她的雙眸,靜待著陸子箏的下文。
陸子箏略微躊躇,咬了咬唇,微斂雙眸,終於問出了那個自午夜驚醒後就一直縈繞在她心間的不安:“懷溪,之前,你不願意接受我,而昨天,你卻沒有拒絕我。”
她問:“懷溪,你接受我,真的是因為愛,還是,因為同情?”
話音剛落,陸子箏就突然眼前光線一暗,江懷溪,一手撐起了身子,傾身於陸子箏的身上,對她以吻封緘。
江懷溪眉目清冷,清醒,聲音冷冷淡淡,陸子箏卻在那樣的冷淡聲中,聽出了柔情與認真,心一點一點沉溺在這別樣的溫柔中。
江懷溪輕輕吻過她的唇,淡聲問她:“子箏,我會因為同情,而吻一個我不愛的人的唇嗎?”
她輕柔地吻著陸子箏的脖頸,淡淡問她:“子箏,我會因為同情,而對一個我不愛的人產生*嗎?”
她繼續向下,貝齒輕啟,咬在陸子箏精緻的鎖骨上,輕輕地磨舔著,詰問她:“我會因為同情,而願意委身於一個我不愛的人嗎?”
她抬起頭,凝視著陸子箏,清冷一笑:“子箏,我早說過,比起將就,我更願意浪費。你不必把我想的太過高尚,我江懷溪,不是什麼良善之人,沒有那樣高尚的同情心,讓我願意去委屈自己。”
陸子箏仰視著江懷溪,看她冷冷清清的隱隱有些不悅的模樣,輕輕地笑開了。她眨了眨眼睛,嘴角噙著一抹心滿意足的笑,雙手微微向下一撐,一個翻身,就把江懷溪推倒在了床榻之上。
她低下了頭,親吻了一下江懷溪的額頭,輕聲地向她認錯道:“懷溪,我信你,是我多疑。”她直起身,凝視江懷溪,一字一字認真問江懷溪:“所以,懷溪,我們交往吧。”
江懷溪雙眸一瞬不瞬地看著眼前含笑的陸子箏,微微詫異,一瞬間,她瞳孔微縮,竟有些心跳加速,緊張地不自覺地輕咬雙唇。
陸子箏伸手向後,竟像變魔術一般,變出了兩枚純黑的用細線編織而成的指環,奉於江懷溪眼前:“懷溪,我沒有準備,半夜醒來後,便睡不著,摸著黑,用自己的頭髮,和你的頭髮編成了這兩枚指環。我以它們為證,祈望我們能如古人所說的那樣,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懷溪,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
江懷溪也坐起了身子,精緻的臉上平靜地看不出情緒,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