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醒來看見的江懷溪為什麼是紫色的嘴唇,明白了江懷溪體力為什麼那樣的差,明白了,在
江懷溪無微不至關懷照顧自己的背後,江懷溪在獨自忍受著什麼。
那一瞬間,她幾乎淚如雨下。她哽咽地啞了聲音,問江懷川:“她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什麼都不和我說?”她知不知道,她有多麼地心疼她,心疼她的若無其事,知不知道,她有多麼地後悔,後悔她蹉跎浪費了她那樣多的珍貴時光,知不知道,她有多麼地懊惱,懊惱那麼多的難過無助時分,她都沒能夠陪在她的身邊,給她支援陪伴。
江懷川的聲音也有些喑啞,他說:“一開始,你們只是朋友,她覺得沒有必要和你說,後來
,你們在一起了,你剛剛歷經大變,她是不忍心和你說,不忍心你再承受失去,不忍心你得知
以後,終日徘徊在不安之中,怕你支撐不住。再後來的現在,她只是想,等她病好一些了,機好一點了再和你說。”他頓了一頓,苦笑了一聲道:“但是,如果,這個問題如果你是問我姐,她只會回答你,‘對不起,我騙了你,不管理由是什麼,你都有權利不原諒我’。”
他祈求陸子箏說:“她是個笨蛋,在你面前,她一點為自己開脫的好聽話都不會說。她做錯
了很多事,千錯萬錯都是她的錯,可是子箏姐,她愛你的心沒有錯,無論如何,請你一定要原
諒她好嗎?求你,不要離開她好嗎?雖然也許她真的,不能夠陪你走到白頭,但我敢說,這個世界上,一定沒有人比她更愛你了。她真的,真的不能夠失去你。”
陸子箏抽泣著罵道:“她不止是一個笨蛋,還是一個混蛋。懷川,你也是。懷川,你知道嗎,你說的理由都對,但是,有一個最重要的理由,你沒有說到。”
江懷川疑惑地怔怔看著陸子箏。
陸子箏含淚苦澀一笑,道:“她和你一樣,都不夠相信我。”
江懷川不相信她對江懷溪的愛,害怕她會嫌棄江懷溪的身體,害怕她會不原諒江懷溪的隱瞞欺騙,害怕她會離開,這是江懷川笨蛋混蛋的地方;而江懷溪,陸子箏知道,她一定相信,自己即便得知實情,也一定不會因此嫌棄離開她。但江懷溪笨蛋混蛋的地方,是在她夠相信自己愛她的心,不夠相信自己作為她風雨共度的愛人的決心,害怕自己會無法承受,會崩潰。
她是江懷溪可以比肩共戰互相扶持的愛人,不是江懷溪傾盡全力護在羽翼下的雛鳥,她也可
以為江懷溪撐起一片天,為江懷溪遮風擋雨,如同江懷溪一直以來為她做的那樣。
可是,江懷溪一直都沒有給予過這樣的信任給她,沒有給予過她作為愛人,照顧愛護、與她
分擔一切苦痛的權利。
江懷溪一直都不夠相信她,一直都自以為是地把她保護在她絕對安全的地帶。
她思忖間,擦乾了眼淚,紅著眼睛,咬牙對江懷川道:“懷川,明天早上回臨州後,麻煩你先送我去橫山,這一次,如果她還不明白,我就真的,再也不會原諒她了。”
江懷川瞠目錯愕,疑惑道:“子箏姐,你……”他記得他姐說過,陸子箏恐高,與一切高山絕緣,而橫山,是久富盛名的險峻高山,尤其是,山上的那一條駭人的懸空木板棧道。
陸子箏堅定道:“我有一些事情,想要告訴江懷溪,到時候,還要麻煩你準備一下了。”
第二日,透過江懷川的渠道,陸子箏改簽到了上午回臨州的機票。吃過早飯後,她和江懷川就拖著簡單的行李箱準備要出發去機場了。
連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早早地侯在了門口,看見陸子箏出門了,她揚起了一抹淺淺的笑,打招呼道:“要去機場了嗎?”
陸子箏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