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啊,你快過來吧。”沒有給鄭殿焱追問的機會,呂俠直接掛了電話。
鄭殿焱來得很快,第一時間不是看呂宅,而是抓著她的胳膊,讓她直視自己,“到底怎麼了?”
“沒事……”
“呂俠,我是你大哥!”
呂俠一怔,隨即抱住了他,“大哥,喬北辰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嗚嗚嗚……”
鄭殿焱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輕輕地拍著她的背,“什麼事慢慢說,有大哥在。”
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兩個人到她以前坐過的鞦韆那,呂俠停停頓頓地把事情說了一遍,聽完之後,鄭殿焱什麼都沒說,就要往外走,呂俠慌忙抓住了他,“大哥,求你別去……”
“呂俠!”
“別去,求你了……是我不好……不怪他……”
她也喜歡小孩,卻從未想過自己會不能生育。
鄭殿焱死死地捏著拳頭,閉上眼,“我要給他一個教訓,我的妹妹,誰都不能欺負!”
“大哥。”呂俠終於緩過起來,“大哥,不算欺負,就這樣吧,這個時代還有誰離開誰就過不下去的,我過幾天就好了。”她說著口是心非的話,像是要說服鄭殿焱,又像是要說服自己。
“大哥,你要是去找他,我會覺得自己更不堪,給我留點尊嚴吧,真的沒什麼了。”
鄭殿焱依舊沒有答話,下顎緊繃著,對著呂俠那乞求的目光,“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我們一起走。”
“我們都走了,詠髓怎麼辦?”
“詠髓沒你重要。”
呂俠扯出一絲微笑,“大哥,等小舅的事情了結後,詠髓差不多退出媒體的視線了,反正也不是一朝一夕能變強的……”
“這些你都不用顧忌,有我。”
“嗯,所以我想去走走,一兩個月就會回來。”
“好,不過你一個人……”
“大哥,別忘了我身手不錯。”
話雖這麼說,但她只是個女孩子。鄭殿焱沒有再說什麼,卻暗暗思考著萬全之策。
開庭的日子很快就來了,呂俠早早地和鄭殿焱出席了,她這兩天過得很不好,幾乎每晚驚醒,臉上都是溼漉漉的,原來在夢裡的哭是真的。
呂騰雲一出來就看到了他們,他沒想到他們還會過來。
呂俠對他笑了笑,雙手捧著臉,那是他們之間的暗號——願一切安好。
呂騰雲快速收回了視線,就怕自己再看一眼會哭出來,呂俠轉頭靠在鄭殿焱的肩膀,眼淚就止不住了,原來小時候的眼淚全都留到了現在。
後面的法官還有辯護律師說了什麼話她都沒聽,就那麼怔怔地看著呂騰雲,那個說喜歡她媽媽,又是她小舅的男人,那個幾天之間蒼老了幾歲,還只能坐在輪椅的男人。
那個曾為他動手打人,那個曾寵溺地叫她俠俠的男人,那個……可憐的男人。
“小舅,你也年紀不小了,該給我找個小舅媽了。”
“小舅,我是真的喜歡北辰。”
“小舅,你就吃這麼點難怪弱不禁風……”
“小舅,別把我送到德國,我不要走……”
“小舅,爸爸罰我一天不準出去,你帶我出去好不好……”
呂騰雲雖然沒看她,卻知道她一直在看自己,他連看她一眼都不敢,這個他當女兒當妹妹的外甥女,這個只會闖禍卻偷偷關心人的外甥女。
什麼時候,都長這麼大了。
結果出來了,八年有期徒刑。
八年啊,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給你訂了飛機票。”他們一出法院,鄭殿焱突然開口。
“我想坐火車走。”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