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安靜異常,她一邊恭敬的提著桶向屋角的冰桶走去,悄悄的藉著換冰塊的姿勢,看了眼內室的情形,那寬敞異常的內屋裡頭垂著簾子,瞧不太清楚,可依舊能借著內室幾扇開著的窗戶,能看到屋裡明繡正睡在床上,連動也沒動一下,顯然睡得很香,屋裡一派寧靜安逸的情景,她這才眼神閃了閃,認真的將冰塊放進鐵桶裡頭,又將裡頭剩餘的小冰拿了出來,順便問裡頭的冰化的水也倒了出來。想了想,又提了這些沉重的木桶,靠近了內室邊一些,在外人看來,她做這些動作,只是為了想讓明繡睡得更加冰涼舒適一點而已,仲尤兩個嬤嬤探頭進來看了,心裡不由又是一陣感嘆。
換下了冰塊夏晴也不再逗留,趕緊拿了木桶走了出來,同仲尤兩個嬤嬤又寒暄了幾句,只是渺渺幾句話也是她們說的多,夏晴聽的少,平日她就是這麼一個沉默寡言的人,因此倒沒人如何覺得詫異,兩人談性雖濃,不過嘮叨了一陣,心裡好受了許多,又怕周臨淵等下突然過來,因此說了幾句也閉口不再多言,看著夏晴嬌小的身子提著一個碩大的木桶往外頭走去,果然沒多久,周臨淵就已經過來了。
他每日這個時分前後都得要過來一趟,好似是掐著時間,算準了夏晴剛走他就會過來,兩人剛好錯開一般,仲嬤嬤同旁邊的尤嬤嬤看了一眼,壓下自己心裡這種奇怪的感覺,連忙上前向周臨淵請了安,看他進了屋裡,這才又趕緊將門給攏上,不敢看屋裡的情形。
明繡聽到周臨淵熟悉的腳步聲,這才鬆了口氣睜開了眼睛,她從夏晴進來時就一直醒著的,能感覺到那姑娘若有似無瞧向內室的視線,更是怕被她發現了端倪,身子僵硬得不停,幸好她沒停留多久就走了出去,沒多大一會兒周臨淵就進來了,這人渾身氣場強大,剛走進來就能感覺到是他,明繡這才翻過身來,看到真是他時不由鬆了口氣坐直身子。
“你來了,我可真是要憋死了。”她心裡慌得沒法說,這沒有睡意硬得給躺在床上,那種感覺可真要把人生生逼瘋,原本屋裡放著冰桶應該十分涼快的,可她心裡靜不下來,越來越覺得悶熱得厲害,不由撈了旁邊的扇子,狠狠的給自己搖了起來。
“胡說八道,這種晦氣話以後可少說為妙。”周臨淵難得對她皺了眉頭,見她一副心慌不安的模樣,心裡又是有些心疼,又是有些好笑,連忙接過她手裡的扇子替她搖了好幾下,又扶著她站起身來,看到靠近內室門口的兩個冰桶,眼神一冷,這才站了過去提起冰桶仔細瞧了瞧,觀察過後才看到兩個冰塊上頭都被動了手腳,並且還放到了離明繡最近的地方,心裡又怒又恨:
“看來那賤人是等不及了。”
明繡看他動作就知道他的意思,不由暗歎了口氣,她躺在床上好些日子,臉色有些發白,看周臨淵手掌如刀般,手起落處那冰塊就生生被人削去了平整的一塊,他手一揚就向窗子外頭扔了過去,她這些天不但是被周臨淵保護得好,而且暗地裡還喝了元本煎的藥以及他送過來的飯菜,並沒有用多少從廚房送來的飯菜,就怕被人發現了端倪,身體其實已經好得許多了,可每日還不得不被迫做出一副昏睡不止的模樣,不由有些不耐煩了:
“不知道到底還得躺床上多久。”她在床上睡了半個月時間已經有些不耐煩了,想起前些日子自己成日昏睡不醒的模樣,生生打了個冷顫,將那下毒的夏晴恨得牙癢癢的。
“快了。”周臨淵握住她的手,看她因睡在床上頭髮而有些散亂,幾縷柔亮的黑絲垂在臉頰邊,更是顯得美人兒如玉,髮絲黑得簡直接近青幽了,他憐惜的伸手替她將幾縷頭髮往她小巧的耳朵後撥去,露出明繡一張精緻的臉龐來,這才滿意的親了她額頭一口:
“她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今日多下了藥量。”其實他也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夏晴遲遲沒去找背後的主使者,不由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