諷。
銘風臉色一頓,下意識像樓上望去,果不其然,幾乎是大半視窗都能看到舉槍的人。
頓時一顆心墜到了最低端。只不過出來混的,都是把腦袋系在褲腰帶上的,每個人都有死的覺悟,與這般境地,竟也跟著諷笑出聲,“要殺要剮,哪兒那麼多廢話”說著當下身形一低便掙脫了自己上方摁著自己的手,而身形一滾,只是眨眼之間便蛇覆上拿槍的一個,反手一掰一砍,那把槍便牢牢落進了他的手裡。
卻也是瞬間變了顏色——槍的重量不對。
也就是瞬息之間,咔咔幾聲齊響,屋內槍上的保險栓幾乎全被開啟。
坐上的男子頓時大笑起來,那眼神更是像在看螻蟻一般,“我早就告訴過你那是玩具,既然你這麼想死……老嶽,拿他去祭祀死了的兄弟”聲音瞬息變得決絕狠厲。
過分年輕的面容在那道經年傷疤的點綴之下,竟有如修羅。
銘風被人重新打趴在地上,幾個人直接折了他的手腳,拖著便要往下走,正與門口進來的一人相撞,立即被阻止了。
“慢著”來人三兩步走上前對坐著的那個低語了兩句,後者頗有些詫異的抬起頭,“你確定就他們倆個人?”
“是,我們前前後後探查過了,就兩個人。”
男子十指交叉雙手快速動了下,終於抬起頭,“請他們進來,”一邊沉著臉看向銘風,“等會兒再辦他。”
MEI的大門被緩緩開啟,凌晨煞白的天鋪入一地灰涼,和廳裡的燈火格格不入。隨著電子大門沉沉向一側捲去,兩種截然不同的光幕下,兩個男人出現在所有人視線裡。
一人坐在輪椅上,而另一個在他身後推著他。
光下,看不清兩人的臉。
只輕輕一下,輪椅慢慢動了,後面的男人開始邁步,那種毫無聲息的壓迫感隨著輪子的轉動,像是能碾碎每一個人的心,廳中幾乎沒有人敢喘息出聲,而手中的槍已是調整到了最恰當的角度,進入了最高警戒狀態。
方才還在坐著的男子緩緩站了起來,而後臉上迅速掛上一抹類似於謙卑的笑,“江少,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說著快步迎向推著輪椅的江子離,而他身前坐著的那個男人,一眼掃過去,頓時楞了一下。
因為國內幾乎沒有一個人不認識他。一個不該這個時間出現在這種場合的人,國際當紅巨星,段興言。
男子皺了皺眉頭,卻沒有點破他的名字,反倒看著推著段興言的江子離,微微詢問,“江少?”
“你今晚鬧了這麼大的動靜兒,我還能不過來看看。”江子離淡淡掃了周圍一眼,在看到角落裡的銘風的時候微微停頓了一下,後者一見是他,本是絕望的眼中一下子折射出瞬間炫目的光彩來。只是下一秒,江子離的眼睛再次不緊不慢的移開,一邊輕輕推著那輪椅走到前面,轉身,這下幾乎是每個人都看到了段興言平淡無波的眉眼,“今兒我過來,是想跟阿青你討個人情,銘風雖然不算是我手底下的,但畢竟也算是老人了,今天就這麼折了,未免可惜。”
男子一聽這話,雖早就預料到幾分,卻還是不由變了臉色。斬草除根,哪怕是個剛混進來的小弟都明白,若是他今日放了銘風,誰能保證他日在底下跪著的不是自己?
似是看出來他這想法,江子離也不過笑笑,“其實這也並不算我的意思。”
男子立即明白過來,轉眼就盯上了從進來到現在根本一眼未發的段興言,眼中帶了幾分試探,“這位是?”
“你沒看錯,我是段興言。”段興言雙手依舊是放在膝蓋上,溫溫笑著,“我早就想見見你了,順便道聲謝,蘇嶺。”
最後兩個字幾乎讓對面的男子站不穩,臉上瞬息萬變。
可也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