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他哪裡預料到這位少爺要找的人,偏偏不在那一百人當中,卻是在那少數的三人裡呢。
“二小姐?”陽元一愣。
“什麼,被陽明鶯帶走了?!”莫巫白聞言,大驚失聲。
靳長恭心中一突,直覺預料到不妙,她蹙眉看向莫巫白,沉聲問道:“怎麼回事?”
莫巫白也著急了,她抿唇稍微組織了一下詞語,讓自己冷靜下來,才道:“陽家二小姐就是陽明鶯,她在安陽城就有一名外號,叫流鶯,也就是暗貶她像妓女一樣風流,與妓與不同的是她有錢有勢,於是她就可以抓一些她看中的男人來玩,不從她的一般聽說,不是被打殘就是送去小倌兒館被……若,若是他真的落在她手裡,那,那……”
後面的話,莫巫白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而靳長恭也根本就聽不進去了,她滿面烏雲密佈,眼眸似有雷霆閃爍,屬於她的四周都有一低氣壓席捲而來。
周圍人都感受到那股危險得令人心驚的氣息,一陣驚悸,毛髮著了魔一樣地冰冷地直立起來,動不敢動彈一步,就怕稍微一動,下一刻迎接他們的就是死亡。
“你們的二小姐……現在在哪裡?”她語氣平靜,字字清晰,如暗夜的幽潭水,卻夾帶著莫大的壓迫,就像一隻無形的大手掐住了劉管事的脖子。
劉管事瞪大眼睛,感覺一顆心臟跳得快要令他窒息了,他慌亂道:“在,在黑山裡,她剛剛來了一趟,這,這才要準備下山。”
話音一落,咻地一聲,殘影掠去,眾人眼前已經失去了那道威攝得令人氣短的黑袍少年了。
走了?!他們驚魂末定地眨了眨眼睛。
可還沒有等他們歇一口氣,卻見那個粉面妖媚的紅衣男子,鳳眸蓄滿惡意,嘲諷一一看過他們,薄涼似染血的朱唇,靜瀾無波地吐出一句話。
“你們最好祈禱她要找的人能夠平安無事,否則——你們整個陽家,甚至整個安陽城都等著血流成河吧~”
尾音帶著一種莫名的笑顫音,像勾魂一樣地將所有人心底最害怕,恐懼的一根絲絃波動。
莫巫白臉刷地一白,轉身便不顧一切地朝著他們怒吼道:“還不趕緊去找人,若讓她先找到,你們就等著替你們二小姐收屍吧!”
終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在場所有人都臉色一變,便一鬨而散,趕緊去救人地救人,去稟報的稟報,去阻止的去阻止。密偼樹枯林間,老樹盤鴉,垂落褐黑的樹條,縷縷飄蕩於霧靄中,似鬼魅妖影。
咿呀咿呀的抬轎聲,在這片除了撲哧飛鳥的展翅聲的枯林內,顯得異常清晰響亮。
“嗯啊~輕點~”
一聲曖昧,似痛苦又似歡樂的聲音從轎中細細吟吟地傳出,水漬聲,啪啪肉擊聲。
抬著寬大軟轎的四名英偉侍衛面無表情,似早已習已為常,轎子最前方領路並排著四名青湖色下底白縐裙的女婢。
嘩啦~嘩啦~在軟橋後面,有一名頭戴竹編籠子的清瘦身影,正一跌一撞,步履輕浮虛軟地慢慢跟著。
他穿著一件洗白的黑灰底衣衫,關節處磨損了些血跡,他喘著粗氣,手跟腳都套著一串鐵鏈,鐵鏈的另一頭則連著轎子的槁槓,他黑色柔亮的髮絲溼轆轆地伏貼垂至腰際,被迫跟著一路拖行。
“停~”
不知道多久,轎中的呻吟撞擊聲停歇下來,接著一聲沾染水露的嬌嗔聲綿綿響起,只見一隻玉白骨肉均勻的手臂柔媚無力地撩起簾子,一張豔麗的面容露出來。
她眼角用黑線勾勒起一個上翹的弧度,風流蘊藉,浮翠流丹,點額壽陽,丹鉛其面,點染曲眉,卻是一名多情勾人少女。
在她其後,風掀起薄薄的雪紗,隱約可見兩名赤身裸體的壯男,他們體型甚高型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