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時等候著死神的召喚。
“你……你是不是……”她本想問他是不是病重了,但是轉念一想,這又與她何關,他們之間亦不過就是一紙半年之約罷了。
“你如此費盡心思,找寡人來有何事?”她斂了斂神色,冷淡問道,聲音、表情尤不帶一絲感情。
這令暗帝眼睛一刺,他聲音也徒然冷淡了下來。
“你倒是有了新歡便忘了舊愛,那一隻金雕王,看來你是真的不想要了!”
靳長恭哪裡聽得他的譏諷,單臂負背,一掌便夾帶著冽冽秋風似刃,砍斷了他倚著的木欄,讓他當憑自己的力量站著。
暗帝踉蹌退了一步,受到那股掌勢寒氣影響,一股咳嗽的癢意始終卡在喉嚨出不來時,就覺得心中一緊,一種極度負面陰暗的氣息飄散在這個微涼季節的乾燥空氣裡。
靳長恭看到他撫上喉嚨,微微彎腰,面色由青白漲紫,額上青筋突起,搖晃著身姿,一臉很是難受的模樣,有一瞬間的怔愣。
想到剛才的事情,她大該反應過來他是怎麼回事了。
“真沒用!”靳長恭直接鄙夷地睨了他一眼,倒也收起了剛才的戾氣,不再攻擊了。
暗帝聞言一震,迅速抬眸,幽暗深邃的瞳仁似漩渦,欲將一切吞噬掉。
靳長恭一抖,他這眼神分明是要吃人嘛!
“廢話少說,將小金還給寡人!”
她管他是要吃人還是殺人,反正憑他現在這身子骨,就一林妹妹附生,不懼危矣。
“死了!”暗帝久久平息後,不再令自己情緒波動過大,以免寒意入侵脈息更痛,僅冷冷地丟擲兩個字。
靳長恭看他那要死不活的情況,便也忍著氣,僅蹙眉道:“你要怎樣才肯將它還予寡人?”
一看靳長恭現在一副公事公辦,不驚不怒的模樣,他便憤忿不已,這還不如剛才那興師問罪來得真實。
“那便再做一個交易吧。”他攏了攏紫狐裘黑袍,斜睨向她。蒼白如雪的面容極淡極淡,就像快要風化散開了一樣。
靳長恭似笑了一聲,極度的輕蔑,道:“好啊,說說內容。”
她倒想知道,他又想耍出些什麼花樣來。
“每日陪我半個時辰,至到半年之期合約為止。”他目光如矩,緊緊地鎖定她的眼睛。
“不可能!”靳長恭冷笑一聲,直接一口便否決了。
暗帝陰眯眼睛,道:“那它便真的要死了。”
“若它死了,寡人便殺了你身邊的七怪。”靳長恭反譏以唇。
暗帝瞳仁微閃,語氣極低、輕緩道:“你以為我會在意?”
靳長恭抄手,微抬下鄂,微眯的長睫筆直仿若鋒利出鞘的劍,夜色中泛著森冷寒光。
“那我們姑且便試一試!”
暗帝面沉似水,直射向她,兩人面面相覷,那眼中鋒芒針對的電光不相上下。
“靳、長、恭!”
他一字一句道。
靳長恭聞言卻是一愣。
這——這還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而不是影兒,靳長恭也想如法炮製地叫一聲,卻發現她既然拿走了屬於他的名字,那他該叫什麼呢?
暗帝?這隻能算是他的代號,她總不能也叫他靳長恭吧?
“喂,你既然承認寡人是靳長恭了,那你呢,你叫什麼?”靳長恭此刻語氣多少緩和一些了。
她聽得出來,暗帝已經算是私下跟她妥協了,否則以他的性子,此刻怎麼可能叫她靳長恭這個名字。
他要的從來就是“影兒”,並不是“靳長恭”,靳長恭嗤笑一聲。
“你不是隻關心自己能叫什麼,難道還會關心我叫什麼?”她從來便是叫他暗帝,或者直接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