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英姿颯爽的身形,因著那一身華麗柔美寬袖軟袍的大紅衣衫,而顯得幾分嫋嫋娉婷,閒靜似嬌花照水,行動如弱柳扶風,纖細嫵人。
靳長恭悄然藏在暗處,暗忖:看她一臉慾求不滿的模樣,莫非她剛才是去找公冶夙?
單凌芸負氣呯地一聲推開房門,只帶了隨行兩位侍女入內,其餘的護衛皆被擋過在門外。
房內,隱隱約約傳出交談聲,靳長恭豎耳竊聽。
“小姐,剛才大少爺派人來傳話,讓您一定要盡力穩住少主,一方面等著靳帝上勾,一方面亦是為了他的計劃,您可千萬別中途出什麼差錯。”
“小姐,那顆藥,您可給少主服了沒有?”
兩位侍女特地壓低聲音,在單凌芸耳畔,低語輕矚詢問道。
單凌芸拂袖坐在梳妝檯前,看著鏡中映出的面容,神色有些低落,苦笑一聲道:“放心吧,事已至此,我不會反悔的,藥已經給少主吃了,事後,事後希望,他真的能夠放了我們。”
兩侍女暗中對視一眼,眼底閃過陰晦莫明的色彩。
“小姐,別想太多了,我們還是先給你梳裝打扮吧。”
“對啊,迎親的隊伍即將來了,趕緊整理一下,然後成為了一個漂漂亮亮的新娘,來迎接幸福。”
單凌芸聞言,卻不如她們想象中那般雀躍高興,反而眉宇間染上一層淡淡的惆悵憂鬱。
當初跟少主訂親的時候,她做夢也不會想到,她夢寐以求的婚禮竟是在這種情況下舉行了。
她一時糊塗,被私慾所蠱惑,害得那疼*她如女兒般的主母被囚禁著,對她*的男人下毒,累其地位不保,讓他為了母親,被逼著來娶她。
這場婚禮,根本什麼都不是,它只是一個陰謀,只是一個令人心寒意冷的過場。
它不會有*,更不會有真誠的祝福,面對少主那冷漠的眼神,憶起主母那怨懟的表情,她的心一揪一揪地悔痛。
但事已到此,她已無法回頭,唯有一條道走到黑了!
“看樣子,即使能如願嫁給公冶少主,但你也並沒有想象中那般高興嘛?”一道平靜得不能再平靜的語言從暗處緩緩流淌出來,單凌芸的心突然一陣冰涼,透徹心肺的冰涼!
什麼人?!單凌芸倏地起身,當即回頭一看,只覺眼睛一花,耳中嗡嗡作響,整個身體便動彈不得了。
而她身後兩名侍女,早就已呆如木樁,形如傀儡。
——
瀚雲洞府之上,最高峰的紫荊天壇,巍峨的雲峰上,峭壁生輝,清風拂雲流動,轉眼間,腳下山林雲消霧散,滿山蒼翠,掩映著雕簷玲瓏的仙樓建築群。
天壇之上,天圓地方,滿山蓊鬱蔭翳的樹木與湛藍遼闊的天空,縹緲的幾縷雲恰好構成了一幅雅趣盎然的淡墨山水畫。
此刻,天空飄撒著朵朵如梨花瓣的小雪,亦如朵朵芙蓉花綻入,天壇堪大,白色的地磚,白色的欄杆,一望至盡頭,一片白茫茫玉澤流動,平日只覺天壇聖潔而莊嚴寶相。
但今日天壇內,卻佈置得十分喜慶熱鬧,一片火紅之色,特別是在天壇祭天的中央位置,一座圓丘臺上,有四方階梯,約九階,每一階皆放著繫著紅綢的細鼓,綵帶隨風飛舞,美倫美奐。
從圓丘臺下方鋪陣著一張寬約二米,長長的紅色地毯一直延伸至天壇盡頭,其兩旁豔麗五彩的花瓣縈繞飄旋,一支樂隊琴瑟,鐘鼓齊鳴,其聲如出於朝霞之上,雖人聲嘈雜而莫能遏。
霏樂靡靡,洋洋於耳,如天賜的樂章,飄蕩在天壇之上,隨著音樂聲奏起,紅地毯的盡頭,一名高挑的女子,穿著一身大紅嫁袍,娉娉婷婷,步步生蓮而來,她一身嫁衣如此豔麗而奪目,硃紅色的絲絹底料上用金絲銀線繡成百鳥朝鳳的圖案,又有各色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