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靠在牆上看著她,她咧開嘴笑了,他才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他聞著海風就知道海信來潮,只有他會在她需要幫助時千山萬水義無反顧的出現。
只是笑著笑著她又哭了起來,她彎下了藥無力的順著牆蹲了下來,將變了色的藥水瓶放在了地上,哭得像個無助的孩子。
待護士給她重新換了個新的藥瓶後,她又重新躺回了床上。
沈寧南站在那裡,穿戴整齊,前額頭髮有些往後倒,似乎是剛外出回來的模樣。
他搬了把椅子坐在她床邊,不看她也不說話,目光只是在她的手和腿所纏紗布之處來回遊走,當目光移到她下巴的擦傷處,他猛的捶床,床一震,她的心也跟著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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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哪?你傷成這樣他在哪!”
護士蹬蹬蹬的跑了進來,沒好氣的說:“嚷嚷什麼,幾點了!過了探病時間了讓你留下就不錯了,你還嚷嚷!再喧譁別怪我趕你出去!”
沈寧南鐵青著臉別過頭去不說話。
“他在南非……”
“你怎麼不說他在南極?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我今天在機場親眼看著他搭乘著去市區的大巴離開,賀晨曦你怎麼能這麼傻!”
晨曦倔強的扭過了頭,從牙縫擠出幾個字,“我們的事,不用你管。”
一句話切斷了沈寧南再想說話的慾望,待藥瓶子裡的水滴盡,他叫護士輕手輕腳的拔去了枕頭,看著床上那個歪過頭去睡著了的女人,他微微抬起了她的手掌,看掌心一道道淺淺的傷痕,說不出的心疼,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一個小風寒他都要押著她上醫院,他是如此周全的保護著她。
‘若你真愛她,她的拒絕就能將你挫敗?’
一句話點醒了他。郭遠,這次你留下的空檔,我不會再錯過。
他俯下身子湊近了她的臉龐。
晨曦迷迷糊糊的突覺耳窩癢梭梭的,一轉身,擦上了一雙唇,她小聲驚呼,挪開了頭,他的唇卻追隨著她,左閃右躲,最終還是吻住。
也許是層層紗布厚裹讓她行動遲緩,也許是累了,她的手抬起,但最終還是落下,鬆開了緊閉的唇瓣,她感覺到他微微一怔,很快便反映過來,迫不及待的入侵搜刮了她的口腔深處,深深處,掃蕩她每一個澀澀的味蕾,最後他親吻了她的額頭,眼瞼和鼻尖,在她咫尺之處輕聲說道:“我不讓你再逃,再不……”
他將她抱出病房時,門外座椅上坐著一個人,當賀晨曦看到那人臉上未乾的淚痕,方如夢初醒。
她到底在做什麼?她方才還在為那兩人不清不楚的曖昧痛苦,而此刻自己卻用加倍的曖昧去傷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無辜人。
沈寧南頓住了腳步對她說:“這房間太糟,空氣也不好,讓她睡我那。”
晨曦掙扎著要下地,杜蘭卻站了起來走到她面前輕輕按住了她,雖然眼睛微紅,但她的笑容還是一如從前的豁達,這讓賀晨曦更加無地自容。
躺在軟軟的床上賀晨曦驅逐了沈寧南,說想和師姐講講話,沈寧南便點點頭說我去買點吃的。
房間只剩下兩人,杜蘭坐在床邊問:“你想和我講什麼?”
“對不起……”
“你知道吸毒嗎?”杜蘭臉上依舊是微笑,“理論上吸過毒的人不可能徹底戒掉毒癮,戒掉只是生理上的毒癮,而心理上的在你知道吸毒後的快感後,食髓知味,就永遠不可能戒掉,永遠有復吸再度染上毒癮的可能。你是毒品,他是癮君子,這就是你們之間的關係。”
“那你呢?”
“我是戒毒所,”杜蘭輕聲道:“無條件接受他的反反覆覆。”
“我會跟他說清楚……”
“從七年前說到今天,你們還有什麼沒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