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斑,眼睛也瘀青了。
周通跳下馬來,跌撞著跑了幾步,一把拽住大頭領的手道:“哥哥救我……”然而,只消這麼一句,他突然就軟綿綿地癱了下去。
大頭領一把扶住周通,急得大叫:“快來人,救我兄弟!”眾嘍?們聽了,慌忙七手八腳將周通抬到床上,又請了郎中來看。但見郎中把過脈了,大頭領忙問:“大夫,我家兄弟到底怎樣了?”
郎中抱拳稟道:“大頭領放心,二頭領只是受了些皮外之傷,並無大礙,待小人開個方子讓他吃幾劑藥,過幾日便好。”
大頭領又問:“那我兄弟如何昏迷不醒啊?”
“無礙,無礙!”郎中道:“二頭領只是走得太急了,一時氣虛,這才出現昏迷症狀,待小人掐一掐他人中,一會他便可醒來。”隨即,郎中便在周通的人中穴上使勁掐了一下。
果不其然,周通這廝很快就睜開眼了,一眼看到大頭領,他慌忙爬起哭喊叫道:“哥哥,小弟險些死了……”
大頭領扶著周通靠在床頭,寬慰他道:“賢弟莫急,有話慢慢說,哥哥給你做主!”
周通抹了一把淚水,緩緩說道:“小弟領著眾弟兄下山,到了劉太公莊上,不料那廝把女兒藏起了,卻叫一個大胖和尚躲在床上。黑燈瞎火的,小弟也不曾提防,剛摸上床去便叫那廝賊禿給按住了,不由分說,好一通拳打腳踢。若不是弟兄們拼死相救,恐怕小弟這會兒已到閻王爺那去了――請哥哥給小弟做主,宰了那廝賊禿!”
“好個賊禿,膽敢傷我兄弟,定叫他不得好死!”大頭領惡狠狠地罵了起來,又吩咐周通道:“賢弟你好生休養,哥哥這便去宰了那賊和尚,好與你解氣!”說罷,起身,他忙叫了人下去備馬。小嘍?牽了馬來,大頭領二話不說,拿了一杆長槍在手便跳上馬來,引了二百個小嘍?,一齊叫囂著衝下山來……
再說魯智深正在院裡吃酒,好不痛快,忽聽得一個莊客來報:“桃花山的賊人又下山來了……”劉太公心急,忙問:“來了多少人?”
莊客道:“夜太黑,看不清楚,不過看那陣勢,足有一二百人……”
“哈哈,來得正好!”魯智深一下子跳將起來,大聲笑道:“快多準備些繩索,灑家將那些賊人一齊打翻,你等只管綁了,正好送去官府請賞。”
“去,去,按著師父說的去辦!”劉太公也忙吩咐莊客道。
“好啊,叫那廝賊人有來無回!”魯智深忽又笑著大喝了一聲,說著話,他便將上衣給褪了,結在腰間,露出厚實的膀子。隨即,他便提了禪杖出門,徑到打麥場上等著。
眾莊客都是清白的普通人家,十分膽小,又從未見過這等火拼的場面,因此只是提著搶棒,遠遠地跟在魯智深後面。不多時,賊人的火光近了,但見那大頭領單騎快奔上前來,將長槍奮力一挺,便大聲喝道:“死賊禿在哪,快快出來受死!”
魯智深大怒,猛地竄上前去,大罵:“好個賊人,灑家便在這裡,有何本事你儘管使出來――切莫又是個無能的‘小霸王’,好不經打!”
罵了一通,魯智深掄起禪杖便要來打,不想那大頭領忽然將槍收住,看了魯智深一眼便大聲叫道:“你這和尚先莫動手,我聽你聲音好生熟悉,且報上姓名!”
魯智深將禪杖一收,使力插在地上,喝道:“灑家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延安府老種經略相公帳下提轄官魯達便是俺,如今出家做了和尚,法號‘智深’――你這廝打便打,不打就快些滾開,何必這般?嗦,攪了灑家吃酒。”
“哎呀呀,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不識一家人了!”那大頭領慌忙撇了長槍,跳下馬來,跪在魯智深跟前,抱拳拜道:“哥哥,多日不見,別來無恙?”
魯智深好生奇怪,連連退了數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