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此一舉!”魯智深有些不快了,端起酒來,一口又幹了。
“拔……拔樹?”張老三幾乎瞠目結舌了,結結巴巴好一會兒才說出話來:“師父玩笑了吧,小人只聽過拔蔥拔蒜拔蘿蔔,還沒聽過拔樹的,那麼大的樹怎麼拔呀?――小人明日去尋一個長梯來,定把那老鴉窩給捅了!”
“何必那樣麻煩,灑家這就去拔了那樹。”吃了口酒,魯智深將碗往桌上一扔,起身拍了一下手,徑直便朝院外走了去。
但見那柳樹足有碗口那麼大,高約十丈,枝葉茂盛,老鴉窩就架在樹尖處――兩隻老鴉仍在枝頭扯著嗓子叫喚著,那聲音實在叫人心煩。
來得樹下,魯智深左右走了一圈,抬著頭往樹上看了看。忽然間,他轉過身來,用寬大的脊背猛地朝樹幹上撞了過去,只消兩下,樹上的枝葉就“嘩啦啦”掉了一地。
眾潑皮閒漢們也都圍了過來,瞧了這陣勢不由嚇了一跳,紛紛後退。可是,還沒等他們沒愣過神來,魯智深便反手一把將樹幹環抱住了,只聽得他大聲喝叫一聲,那柳樹果真連根帶泥給拔了出來――樹倒下,幾個小廝眼睜睜地看著,躲閃不及,還被樹枝給砸了,連滾帶爬鑽了出來,好生狼狽。還有那兩隻討人厭的老鴉,這回終於不敢再放肆了,慌忙展翅,逃命去了。
眾潑皮漢子看了半響,眼睛瞪得跟燈籠似的,人也啞巴了。直到魯智深拍著手,“哈哈”大笑了幾聲,他們才驚過神來,“撲通”一聲全都跪下了,只聽得張十三領頭道:“師父天生神力,乃是天上的羅漢下凡,望師父教我等功夫,也免得叫人欺侮了……”
“只要你們肯學,灑家教教又何妨?”魯智深憨笑起來,一邊走著一邊喚道:“走,都吃酒去,灑家吃一分酒便有一分酒力,吃十分酒便有十分功夫――要學功夫,先得吃酒!”
“多謝師父!”眾人笑了,紛紛跟在魯智深後面,又回來桑樹底下吃酒。
沒了那廝老鴉攪鬧,魯智深和眾人心裡都痛快,因此敞開肚皮吃酒,笑聲不斷。
一連吃了七八碗酒,魯智深一時興起,就院中打了一路降龍伏虎的拳法,大開大闔,十分精彩。眾人看過,又一齊跪下了,求著魯智深給他們當師父,教他們武藝。而魯智深正在興頭上,如何不肯,當即便應了。
眾人慌忙起身,又一齊來敬魯智深酒。這一鬧,直到夜色濃了,眾人方才散去……
從這日起,這幫閒漢潑皮們每日都提著酒肉來看魯智深,或是三五個,或是七八個,亦或者全都到了,跟著魯智深學拳。魯智深也不懈怠,每日催促他們站馬步打樁,日子也過得逍遙自在。
就這樣過了七八日,魯智深尋思著整日吃那些潑皮閒漢的酒肉,心裡實在過意不去。趁著這日天晴,晌午時分,他頂著毒辣辣的太陽便進城來了,找了一家酒店,要了五六十斤上好的牛肉,還要了一燜羊及一些雞鴨燒魚。當然,還少不了十來罈好酒。店家掌櫃的吩咐了三個夥計,要了一輛馬車,一路送到酸棗門外魯智深住處。
喚得那些閒漢來得院裡,在桑樹下支起大桌,將酒肉鋪開,眾人便分開大碗吃起酒來了。酒興濃處,張老三又敬了魯智深一碗,笑道:“這些日子師父只教小的們練樁打拳,也不曾見師父使弄槍械,趁著大夥兒都在,師父就耍上一回,也好叫小人們開開眼界啊!”
眾人拍著手,也跟著嚷嚷地叫了起來:“是啊,師父就耍上一回……好叫我等見識見識……”
這一邊,李十四也道:“我昨兒個瞧見師父房中有一杆禪杖,想必是師父應手的兵器,何不搬出來耍上一耍,讓我等也開開眼界。”
“既然如此,取灑家的禪杖來!”魯智深起身喝叫了一聲,立即就有兩個小廝跑進屋裡去了。然而,過了好一會兒,那兩個小廝這才出來,他們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