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好後,他忘我的工作勁頭倍受局領導的賞識,再加上他頭腦靈活,筆桿子鋒利,在社會上路線鬥爭極具殘酷性,相當一部分人紛紛“落下馬”的時候,30歲剛剛出頭的他,就順勢坐上了省公安局邊防管理處處長這個寶座。他胸有成竹地認為,這個寶座非他莫屬。原因是他堅定地認為,在邊防管理工作中,軍民聯防保邊疆的群防群治群揭發的創舉是自己的一項發明,並且在自己努力地實踐中,創造了許多寶貴的方法,得到了公安部的認可和嘉獎。的確,在為路線而鬥爭的動盪不堪的社會條件下,全省近三千公里的邊境國防線上,除了軍隊的嚴加防範外,邊境線上各民族的聯防工作搞得有聲有色,為捍衛國家領土的完整和國家的尊嚴,他功不可沒。
突然,電話鈴聲響起,他抓起話筒夾到肩膀與耳朵之間,歪著頭雙手繼續擺弄著還沒有裝配完成的手槍。
“喂,是我。你是誰?什麼?你再說一遍。”他感到十分吃驚,急忙放下手中的槍,握住話筒認真聆聽起來,“你果真是趙曉東呵!”他高興地近乎有些激動,“哎呀,老弟呵!你在哪?在本市?說一下具體位置,我開車去接你,咱倆可是多年未見面了——怎麼不行?還有任務?哎哎,別搞得神神叨叨的呵。那你說咱倆什麼時候見面?說什麼?今晚?”他猶豫起來,因為今晚他要去未來的老丈人家拜訪,這是第一次去,幾天前已經說定了的,不能食言。他已經30歲的人了,還沒有成家。物件是找過不少,但都因他忘我的工作熱情,機會也失去不少。這次的家庭拜訪,更重要的原因是看上了如花似水的物件,機會絕對不能再錯過了,否則自己會後悔一輩子的。
可是趙曉東是他在空軍航空學校三年的同窗校友,還是試飛基地摸爬滾打、風險與共的戰友和摯友。這使得他十分為難起來,“今晚恐怕有困難……不是不是,你可別多心呵。明天怎麼樣?那好。有地方住嗎?要不我給你安排個住宿的地方?有地方住宿了。嗯,不好意思了。明天上午我還得參加一個內部例會,是不讓請假的。這樣吧,明天中午十一點鐘我去接你。我一定抽出時間來。咱倆這些年沒見面了,一定得好好聊一聊。嗯,部隊裡?”他詫異道:“今天早上好像出動了很多部隊在路口和車站查詢過往的車輛,還有行人。不知出了什麼事。沒聽說什麼呀。”他又微笑起來,“還是少管閒事好。那當然,一定得好好喝上幾杯,不知你現在的酒量怎樣?不不,我不行。哈哈!嗯,要我幫忙辦件事?你直管說。嗯。到邊境去執行任務,辦一張邊防通行證。唉——我跟你說,我根本不想知道你去執行什麼樣的任務,那是部隊裡的事,知道嗎?不過要說辦理邊防通行證,老兄我就管這事。對,沒問題。明天見面時,我把通行證給你帶去。並且是蓋了章由你填寫內容的特權證。客氣什麼,咱兄弟倆誰跟誰呀。好,見面再談。你把具體地址給我,明天好去接你呀!嗯,你說。”他從筆筒內抽出一支鉛筆,又從紙簍中拽出一張白紙,邊聽電話邊往紙上記錄著,“盤龍區拓東路茉莉街口……等我。好,咱倆不見不散。明天見。”
第十六章 一頭霧水
在辦公室裡,呂保肅局長洗了一把臉,抬腕看了一眼手錶,計劃著中午回家與老婆子一同吃上一頓午飯,洗上一個澡,好好地睡一個午覺。從昨天到現在,自己只是給家裡打過一個電話,也不知道見面後,老婆子會怎樣對自己嘮叨個沒完。確實也太對不住老婆子了,三個孩子都長大成人,各自忙自己的事去了。自己也成天不著家,把老婆子一個人丟在家裡,也實在難為她了。前些天老婆子嘮叨著要把大兒子家的小孫女接過來一同過,大兒子不同意,老婆子滿腹地不高興。今個晚上去做做大兒子的工作,讓他也為老婆子設身處地地想一想,把小孫女接過家來住上幾天。
想到這兒,局長立即抓起辦公桌上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