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端了晉王的飯碗,晉王自然會替他關照家小,讓顧琰放心就是。之前晉王那裡一直沒動靜,是因為歐允把事攬過去了,晉王樂得袖手旁觀。顧琰不知道,一直沒有等到有人來幫忙,大過年的又不能再忙,大過年的又不能再去晉王府,所以同顧珉說一聲。既是讓他幫忙想辦法,也是讓他跟晉王府通通聲氣的意思。
今年初一祭祖的時候,顧琰仍然沒有進祠堂的資格。顧瑾滿了十週歲,也已經記入族譜了,得以進去,不用在這裡受凍。如果那天渣爹不反對,她這會兒倒是應該能進去了。不過,顧琰也不稀罕能進去跪著。反正過幾年,她就不打算做顧家的兒孫了。因此,頂著下人的目光,跪得一臉平靜。
按說就算是外室女,到了十二歲也是該記入族譜的了,畢竟離說親已經不遠了。只是,太夫人想將她記為三房嫡女,繼母卻想將她記為五房庶女,雙方還在角力。所以,她倒是隻能這麼身份不明的跪在外頭了。
裡頭的人祭祖完畢,被顧誠和林氏扶著站起的太夫人遠遠看到和下人一起跪在青石板上的顧琰,心頭對顧詢和茯苓縣主的火氣那是壓都壓不住。留下長房五房的兒子兒媳,將其他人都打發了出去問道:“老五,你就要讓琰兒一直只能跪在外頭不成?”
顧詢道:“兒子沒有這個意思,如今也該將琰兒記入族譜了。”
“那你打算將她記到誰名下?這孩子實在出挑,我的意思是要將她記為嫡出,以後婚配上也可不受嫡庶之限。”
這個顧詢其實無所謂,只是茯苓那裡他也試著問過,卻是不肯。他現在要靠著岳家才能得到升遷,於是訥訥道:“母親,嫡庶之分猶如天塹,家裡這麼多庶出的,都恪守著這個分際。她只是外室所出,如此躍居眾人之上,只怕讓人不服。”他也知道如果顧琰記不成嫡女,影響將來他做寵妃之父。所以也是打算在茯苓那裡徐徐圖之。只是,母親為何如此急切?
太夫人冷笑一聲,“她當真是外室女?”
被揭破往事,顧詢臉上一白,不敢再言語。
在場顧誠和林氏是早知實情的,茯苓卻是聽得愣住,“母親,您在說什麼,她不是外室女是什麼?”
今時今日,太夫人也不怕茯苓鬧事了,孫家這個親家太激進,和顧家已經越來越不在一條道上了。而且,她這會兒鬧開有什麼好處,顧珏就要說親了,顧琿也漸漸大了。這件事她是最不希望鬧開的人才對。
茯苓縣主看其他人都一副心知肚明的樣子,轉身問顧詢,“到底怎麼回事兒?”
顧詢無顏吐口,林氏便將當年的事和盤托出。
“五弟妹,說起來也是顧家一直虧欠了琰兒。可如果把她的身世公開,你不就成了繼室了麼,想祭祀這樣的時刻,就得對著她生母行妾室的禮儀了。”
茯苓臉色變了數變,然後道:“公開了最得不著好的不是我吧。”
當然是這樣!這事真要說起來,顧家有騙婚之嫌。對顧琰生母如是,對茯苓縣主也如是。
“唉,都是七弟當年年少糊塗幹下的事兒,所以母親和侯爺才不得不……只是,琰兒這孩子可憐啊。好好的嫡出,卻做了這麼多年的外室女。如果再因為這個原因,不得不低嫁匹配不上她的男子,我這個做伯母的都心疼。”林氏說的是顧琰,卻是在告訴茯苓,無論如何你總是要做顧家的媳婦兒的,若是你因此大鬧成了和離之婦,顧家得不著好,你兒女的婚事也只能降格以求,而且是降很多格。
茯苓立即就想到了大公主府,如今對方都已經冷淡了,如果這件事鬧開會是什麼結果可想而知。就算大公主府的婚事真的不成,她家珏兒也不能匹配太差的人家啊。這事兒鬧開,顧家是會遭殃倒大黴,可她的兩個孩子卻也是顧家兒孫。眼前這幾人就是吃定了她不敢講出去,只能吃了這個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