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由於船隻上懸掛著魏字旗幟,非但楚軍對這支船隊秋毫無犯,就連魯國的軍隊也不敢阻攔,只能裝作沒看到,任憑魏國的船隊經過自己王都的水域。
當然,更主要的原因是,這支乘載著魏國使者的船隊,曾在曲阜一帶停泊,出使魯國的魏國使者於安在此地下了船,徑直前往拜會魯王,闡述來意。
跟韓王然得知魏國派遣使者前來時的情況類似,魯王公輸磐在得知魏國使者抵達曲阜後,心中也難免有些惶惶。
這不奇怪,畢竟目前整個中原,還處在一片亂戰當中,唯獨魏國超脫於外,隔岸觀火。
說實話,這種局面確實十分少見,畢竟在中原歷史中,各國極少極少會預設某個國家遠離戰亂、而其餘國家卻在打生打死,按理來說,無論是五國聯合的齊魯,還是四國聯盟的楚國,想來都不會希望魏國超脫戰爭,趁著這段時間抓國內建設。
但事實上,楚國並不希望魏國介入中原東部的戰爭,在楚國眼中,齊魯兩國是即將夾到他們嘴裡的肥肉,他們當然不希望魏國這時候突然冒出來,搶走一部分利益;而齊魯兩國呢,在魏國以巨大優勢打敗韓國的情況下,又豈敢主動招惹魏國?
這種種,就造成了魏國這個中原目前最強大的國家,卻有機會超脫於戰爭的罕見局面。
但今日,已有快一年按兵不動的魏國,突然派來了使者,這讓魯王公輸磐心中有些惶惶,誤以為魏國在經過將近一年的歇整後,準備再次興兵介入中原東部的戰爭這對齊魯一方的五國聯合是非常不利的。
但即便心中惶惶,魯王公輸磐還是接見了魏國的使者於安,畢竟於安的身背後是魏國,是已經登基為君的那位魏公子潤,魯王不敢不給這個面子。
然而出乎魯王公輸磐意料的是,此番魏使於安的來意,既非是勸告他魯國臣服或投降,更非是仗著強大的國力敲詐勒索,魏使於安只是提出了一樁有關於會盟的事宜。
儘管魯王公輸磐遠不如韓王然那般天資卓越,但他終歸當了幾十年的魯國君主,韓王然想得到的事,他當然也想得到。
這不,他立刻就猜到了魏國的意圖:炫耀武力、威懾諸國。
相比較最壞的結果,這個結果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在叫人送魏使於安到城內的驛館歇息之後,魯王公輸磐立刻派人叫來了兒子公子興,以及他非常信任的老臣季叔。
待等公子興與老臣季叔皆來到之後,魯王公輸磐向二人講述了魏使於安到來的目的。
對此,季叔一點兒也不感覺意外,相反地,他認為魏國的這個動作非常明智。
他頗有些惆悵與感慨地說道:“這即是不戰而屈人之兵啊!”
可不是嘛,在魏國擊敗韓國、而魯國卻至今未曾擊退楚軍的情況下,魯國根本不敢違背魏國的意志,唯有向魏國臣服,也就是說,魏王趙潤不費一兵一卒,也並未消耗任何米糧,就臣服了魯國,所謂不戰而屈人之兵,莫過於此。
不過,派遣前往魏國大梁,作為他魯國的代表呢?
魯王公輸磐原本想親自前往,畢竟他跟魏國那位年輕的君主還有幾分交情,但還沒等他開口,就見公子興說道:“父王,這次請讓兒臣前往大梁。”
魯王公輸磐心中一驚,正要拒絕,卻見公子興說道:“如父王方才所言,魏國只不過是欲藉此事威懾諸國,炫耀武功,達到稱霸中原的目的,因此,兒臣此去大梁,並不會有什麼危險。”說到這裡,他由衷地說道:“兒臣認為,兒臣作為儲君,應當擔挑起國家的重擔。”
聽聞此言,季叔對公子興讚不絕口,隨即,他轉頭對魯王公輸磐說道:“大王,不如就讓老臣陪公子一同前往大梁吧,至於國內,小兒季文、季武雖不成器,但就目前楚軍的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