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倒是不錯,兼之此人還有一張能顛倒黑白的嘴,三言兩句就說得兵鑄局內的那眾多工匠們嗷嗷叫,一個個挽著袖子,一副要與冶造局拼命的架勢。
當然,此時的拼命。自然不可能是去與冶造局幹架,而是指接受冶造局的挑戰,他們要讓冶造局的那些人明白,什麼叫做術業有專攻!
於是乎,整個兵鑄局彷彿沸騰了似的,一個個士氣高漲,埋頭於打鐵事業。
這個訊息,沒過半日就傳到了冶造局。
“肅王殿下,冶造局的李縉接受了那批鐵胚。並下令署內的工匠趕工鑄造武器,看來他也是猜到了咱們的用意,想跟咱們比試比試。”
“真是意外……”趙弘潤摸著下巴,喃喃自語道。
說實話,用挑釁的方式去激將,說實話趙弘潤之前有些擔心,雖然說這份擔心其實沒有什麼必要。
“李縉……性格挺倔啊。”
“是啊。”王甫聞言笑著符合道,作為冶造局的局丞。他曾經可沒少跟兵鑄局的局丞李縉打過交道,自然明白那位兵部尚書李鬻的公子究竟是個什麼脾氣:那可是比他老子李鬻性格更倔強的人。
而對於李縉此人。趙弘潤倒是沒有什麼過深的接觸,只從旁人口述中得知此人驕傲、正直、頑固、守舊、喜惡分明……唔,就跟大部分的魏人一樣,第一印象決定他之後對待你的態度,幾乎很難再扭轉看法。
說實話,這類人挺麻煩的。至少在趙弘潤看來是這樣。
“既然兵鑄局已接受了我冶造局的挑戰,那麼,我冶造局……不,我軍造署,也該有所動作了!”
“下官已經安排好了。”王甫低聲說道。
就在昨日。王甫將那些先前派出去的工匠們,將那些在鑄鐵工藝方面頗有經驗的工匠們又召了回來,劃入了軍造署,博浪沙河港的建造需要許多熔鑄技術過硬的工匠們,但相比之下,終歸還是軍造署這邊更加緊要,反正博浪沙河港的建設屬於十年工程,施工時間極長,臨時抽調些經驗豐富的工匠回來,並不礙事。
“唔。”趙弘潤聞言點了點頭,旋即又問道:“量產軍器的具體事宜,考慮地如何了?”
兵鑄局是一個強敵,這一點趙弘潤心中清楚地很。
畢竟兵鑄局專精於一門,數十年來只負責為國內精銳軍隊鑄造武器裝備,在鑄造這方面,甚至要比冶造局的工匠更有經驗。
冶造局研究滲碳、研究淬火、研究鍍刃,一步步改進增強鐵質武器,使得變得更加鋒利且堅固,這使得冶造局的工匠們在趙弘潤心目中更具分量。
可儘管如此,他們在鍛造武器方面不如兵鑄局那麼專精,這也是不爭的事實。
因此,仍舊沿用舊有的鍛造工藝,是根本無法贏過兵鑄局的,唯一的出路就只有改良鍛造工藝。
而最好的辦法,就是像量產蠟燭一樣,將熟鐵熔成鐵水,一步到位塑成劍刃的形狀。
當然了,似這種熔鑄的劍刃並不穩定,仍需透過大力鍛鑄擠壓鐵劍,使其變得更加堅固,但比起舊有的鍛造方式,這已大幅度縮短了鑄造一柄劍所需的時間。
至於鋒利度,這倒是好辦,只要用磨刀石磨拭一番即刻。
唯一的問題,就在於熔鑄鐵劍以及武器裝備的模具。
不可否認,用來製作火磚的黏土,那會是眼下製造鐵劍模具的最佳材料,可關鍵在於,若像鑄造生產蠟燭的模樣那樣,用黏土來造模具,這個花費實在太大了。
當然了,這個花費指的是運輸這種耐熱性黏土的花費,並非是這種黏土自身的價值。
“先嚐試看看吧。”
趙弘潤對王甫言道。
繼兵鑄局之後,冶造局,不,應該是軍造署,亦緊鑼密鼓地開始了趕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