萎,再是世間寒冷,然後農田中生出黑色的、不祥的草來。
伏羲師父說,那草是黑蛇的徵兆,是這世界為迎接黑蛇到來,而將土壤變得令他們舒適,就像這黑荒草海一樣。”
血寒點頭道:“這草裡面全是扭曲的冤魂,是未出生的、畸形的魂魄變作的東西。”她感到這世間靈氣濃厚,即便她原來之世已與聚魂山臨近,依舊遠不及此地。
靈氣會憑空催生魂魄,但也有殘缺不全的產物,這廣袤的黑草。。。。或許正由此而成。
盤蜒又道:“緊接著,黑蛇來了,在黑暗中,它們殺人,將人的靈魂煉化,成為它們喜歡的食物,再貪婪的吞吃,永遠也吃不飽。我的爹、娘、哥哥、姐姐,還有部族的人,全數死了。唯獨我不同,我從小就懂得奇怪的道理,不知不覺間,我施展太乙逃遁之法,暫且逃過那殺戮。
但我無法停留,只能一刻不停的跑啊跑,我路過的地方,再沒見到一個活人,直到我遇見了師父、師兄。”
血寒道:“是伏羲、軒轅兩位前輩麼?”
盤蜒聲音喜悅,充滿希望,道:“是他們。我的太乙異術是逃遁之術,順著遊靈,不能停留。他們的伏羲術法是守正之術,憑藉脈象,可以避禍。我遇上他們,總算能停下來,吃口飯,喝口水,睡上一覺。我當年還是個小孩,也許只有三、四歲,軒轅師兄他比我大不了多少,可他能耐比我大得多了。”
血寒嘆道:“我倒不知太乙術法有這等淵源。”
盤蜒道:“我與師父、師兄一起,還有。。。師父的女兒。。。藏在一處山谷中,那山谷是伏羲師父精心佈置多年而成,若遇上尋常黑蛇,能夠迷惑感官,令其遊開。但有時天象劇變,脈象出現破綻,那就極為兇險了。師父說,是我那稀奇古怪的太乙術數,與伏羲術數相輔相成,補齊三十二卦的諸般奇變,咱們這山谷,才徹底安全。
但咱們幾人一時平安,那山谷卻非無憂無慮的天堂,咱們三人也並非不老不死。有些時候,食物短缺,咱們需出去找吃的回來,又有些時候,佈陣的金鐵破損,咱們又得去找礦藏,修補陣法。每一次外出,需得師父暫時擴大陣勢,師兄與我一同算天地魂魔方位,才能活著來回,但每一次總把咱們三人累得半死。
師兄心腸好,他總盼著仍能遇上活人,救回山谷中,他心裡便好過一些,運氣好時,咱們能走上好幾天,好幾百里路,卻從未遇上過生者。師父觀月色,感悟生靈,說這世上再無其餘生命了。”
血寒問道:“連小貓小狗都沒了麼?”
盤蜒一愣,道:“天上地下、海里土裡,什麼都沒了,只有黑蛇佔據世道。”
血寒又道:“你那師妹叫什麼名字?她長得漂亮麼?啊,是了,你定然與軒轅前輩爭風吃醋,勾心鬥角,對不對?”
盤蜒見她只關心雞毛蒜皮、細枝末節,又好氣,又好笑,道:“哪有此事?洛兒她。。。。她喜歡的是師兄,怎會看上我這瘦猴?”
血寒出神說道:“原來她叫洛兒,嗯,嗯,這名字好親密呢。”
盤蜒忙道:“她本名叫洛,咱們那會兒,還沒有姓氏傳承,我加個‘兒’字,是大夥兒在一起叫慣了的。”
血寒道:“這個‘兒’字,加上之後,意味便大不相同。比如你叫我血寒,師父,卻萬萬不會叫我‘血兒’,‘寒兒’,不然非親非故的,我聽著便會胡思亂想啦。”
盤蜒惱道:“我叫你老血,老寒怎樣?這叫法可當真威風,身份又高,資格又老。”
血寒最喜盤蜒還嘴,嘿嘿笑道:“這‘老’字大是不錯,但若將後一字換做‘娘’,那更是錦上添花、畫龍點睛的手筆了。”
盤蜒平素也是個言辭刻薄,冷言冷語之人,聞言氣勢振作,正想爭鋒相對,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