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她見盤蜒違約殺人之舉,心底也暗暗不喜,此時思索盤蜒話中深意,若有所悟,怨氣漸漸消散。
盤蜒走到外頭,揚起風帆,掌舵轉向,不久前方河流分岔,盤蜒向北行去,之後再有分支,接連數次,元兵不知他目的,已萬難追趕。
到了一大湖上,盤蜒見風息浪靜,降下船帆,緩緩浮游。他走入船艙,探望眾人。
小默雪已替博忽抹去身上毒血,敷上傷藥,料來並無大礙。卜罕得她構地文書相助,已祛除那軒德劍上奇毒,兀自昏睡未醒。道兒、白鎧、陽問天、吉雅服了藥物,形勢也安定下來。
吉雅恨恨道:“這海山真是老狐狸,咱們尚來不及佈局,反已被他逼入險境了。”
陽問天心下黯然,只想她狠狠責罵自己,於是道:“若非我害兀勒大哥被捉,殿下絕不會落入這般局面。千錯萬錯,都是我這蠢貨的不是。”
吉雅搖頭道:“不,是咱們金帳汗國中有奸細,這海山知道我行程,才於此堵我。即便兀勒平安無事,他爪牙也遲早尋上門來。”
盤蜒道:“殿下為何非殺海山不可?海山又因何與金帳汗國結怨?”
吉雅道:“這海山昔日在漠北稱王,帶兵與咱們汗國打仗,殺了咱們很多士兵。可他的幾個兒子,也死在咱們汗國勇士手中。我爹爹得知他佔據皇位,心裡不安,怕他報復,非儘早除去此人不可。”
盤蜒略一沉吟,問道:“單憑姑娘帶來這些人手,想要煽動叛亂,刺殺海山,只怕遠遠不足。單單那姓丁的一人,便足以勝過姑娘所有手下了。”
吉雅嘆道:“我也。。。也有幾分自知之明。朝中有幾位大臣,曾欠九和姑姑莫大恩情,本非償還不可,眼下我找著問天哥哥,可帶他去見這幾人,若能說動他們,創造誅殺海山機會,此事便甚是可行。”
盤蜒道:“待刺殺得手之後,那幾個大臣再擁護我這侄兒登上皇位,是麼?”
連同陽問天在內,眾人聞言,皆忍不住驚呼起來,陽問天雖早知此節,可再次聽聞,仍然驚魂不定。
吉雅心下發寒,暗忖:“什麼都瞞不過這位老先生,他到底是人是鬼?”抿唇片刻,道:“是,若能得手,這皇位非他莫屬。”
盤蜒又道:“然後呢?殿下此事居功至偉,與我這侄兒又門當戶對,他並未娶親,你自然是皇后的不二人選,對麼?”
陽問天、吉雅頓時滿臉通紅,陽問天嚷道:“叔叔,你這話說的,莫說我絕不當這皇帝,我與吉雅才見面半天,她豈能有這般心思?”
吉雅抬起頭,羞澀褪去,目光堅定,道:“是,我會要他娶我。”
眾人又一通大呼小叫,陽問天聽傻了眼,小默雪、白鎧望向道兒,神色關懷同情,但道兒已不在意,反而露出欣喜笑容。
盤蜒站起身,嘆道:“是因為我這侄兒全無心機,易於掌控,成親之後,你地位穩固,元朝政權,也必處處聽命於金帳汗國了?”
吉雅心中一凜,大聲叱道:“你。。。你莫汙衊我心意,我。。。。我對天發誓,若對問天有半點歹意,叫我受烈焰炙烤而死!我。。。。我是真心愛問天哥哥,對他。。。一見鍾情,此生無悔。”
陽問天自也不信吉雅有何惡意,只絕不想當甚麼皇帝,柔聲道:“吉雅,我這人是個糊塗蛋,只是武功還過得去,其餘本領,都糟糕透頂,到時只能辜負了你一片期望。”
吉雅卻誤以為他信了盤蜒之言,心頭氣苦,一低頭,一串串晶瑩淚珠連連滴落。陽問天心中一軟,忙道:“你哭什麼?你哭什麼?我說錯了話麼?”本來這哄騙女孩,令其破涕為笑的本事,他實已爐火純青,造詣超凡,可眾目睽睽之下,尤其道兒在場,他便難以施展拳腳。
吉雅哭道:“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