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道:“我先前瞧見那些惡賊與兩位仙長動手,果然極為了得。既然如此,可非讓本門長輩知道不可。大敵當前,咱們不可再糊里糊塗的。”
張千峰見她坐直身子,神色凝重,不再做少女嬌羞狀,人瞬間精神了不少,暗暗長吁一口氣,他道:“這黑蛆教極為厲害,不僅練有天劍派的劍法,更得了萬仙功夫,還有諸般邪法妖術,絕不容輕忽。”
甘兒一躍而起,拍拍臉頰,在水裡洗滌一番,妙目閃爍光芒,神情肅穆,身材纖瘦,倒也不矮,前後窈窕,霎時竟像換了個人。她道:“這地道我也有許久不來,只模糊記得方向,若帶錯了路,咱們只能原路返回。兩位莫要怪罪。”
張千峰道:“姑娘放心,我師兄弟二人皆精通卦陣之法,感知方位乃是拿手好戲,只要走過的路,便不會再度弄錯。”
甘兒看他一眼,微微一笑,柔聲道:“張仙家,你願不願與我相好?”
張千峰與盤蜒同時悶哼一聲,不料她說的這般直白。張千峰道:“姑娘說笑了,我倆素不相識,今日初見,姑娘又剛剛喪偶,我張千峰豈是如此趁人之危的小人?”
盤蜒心想:“這老兒說話不經腦子,你就算看不上她,總得委婉拒卻,旁敲側擊,如此豈不得罪了她?”
甘兒道:“我與那天心哥哥不過是各取所需,他喜歡我膩歪些,小巧些,我便討他開心,實則已不厭其煩了。千峰哥哥,你喜歡什麼樣的姑娘?是風情萬種的?還是小家碧玉的?還是撒嬌胡來的?”
張千峰搖頭道:“姑娘此言差矣,我與師弟”
他本想說“我與師弟有正事要辦。”誰知甘兒驚聲道:“你原來喜歡男人?你你”
張千峰與盤蜒魂飛天外,霎時冷汗直流,齊聲怒道:“萬萬不是!”
甘兒道:“我瞧上了你,也不會麻煩,你喜歡旁的女人,我壓根兒懶得管你。我所求不多,只要咱倆一個月見上幾回,你帶我遊山玩水,雙宿雙棲,說些甜言蜜語給我聽。我帶你去見見我那些姐妹,惹她們羨慕嫉恨,我便心滿意足了。沒準過了兩年,我對你也膩了,咱倆便沒了關係。”
張千峰生平從未遇這般放蕩虛偽的女子,一時愕然,卻不願惡語相向,只說道:“甘兒姑娘快人快語,但張千峰心有所屬,不願再做糾纏。”
甘兒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有福不享,有便宜不佔,張千峰,你是不是個傻子?”說罷邁步前行。
盤蜒搶上幾步,與張千峰並肩,低聲說道:“她氣勢變了。”
張千峰點了點頭,說道:“料不到她竟是這樣的人,真是人心難測。”
盤蜒道:“她眼下面相已變,不再是嬌小苦惱的少女,而是王公貴族的氣度,爭雄天下的態勢,我萬萬不會弄錯。”
張千峰想起天瓏所言,答道:“天劍派乃是津國王侯,這姑娘沒準也是王女之尊。如此模樣,倒也在情理之中。”
盤蜒苦笑道:“她若是王女,而那天心公子又是王侯之子,他二人待在一塊兒,豈不有悖倫常?也難怪天瓏要殺她哥哥,打這姑娘耳光了。想不到天劍派竟做出這等醜事。”
張千峰暗暗嘆氣,說道:“天瓏姑娘下手狠毒,當真當真是慘絕人寰。這二人再舉止不端,她也不能殺自己哥哥啊?”
甘兒忽然轉過身來,問道:“你二人說天瓏?你們認得天瓏麼?剛剛殺天心的便是她?她怎會有這麼高的功夫?”
兩人吃了一驚,不料她耳音如此了得,竟然能聽得見。盤蜒道:“瓏兒她脾氣古怪,事事出人意表。也是她瞧不過甘兒姑娘與天心公子之事,貿然出手,但也情有可原。”
甘兒笑道:“你以為那天心是我哥哥?以為我倆舉止不端?犯了大忌?你倆亂嚼舌根,好生無禮!”陡然拔劍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