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瓏卻道:“瞧來挺像,天劍派實則沒個好東西,我爹更是討厭,不如你們萬仙殺上門去,將天劍派就此挑了?”
盤蜒搖頭道:“你就別出餿主意了。你爹爹生你養你,總對你有恩,你多少也得念著些。”
天瓏嬌軀一顫,似被盤蜒說中心事,默然片刻,說道:“那你呢?你會泰家本事,為何不回泰家?”
盤蜒“啊”地一聲,問道:“你。。。你怎知道?”
天瓏道:“天家一老頭的乾女兒嫁了泰家的公子爺,天家泰家,世代頗多姻親,真他奶奶的一塌糊塗。我瞧你功夫,與泰家幻靈掌相似,早認出來了。”
盤蜒心下苦惱,黯然道:“不少人說我是泰家之人,但我。。。。我半點記不得在泰家之事,就彷彿那是上輩子,又像是忘得乾淨的夢一般,我總覺得真正的自個兒早就死了,眼下徒具一具軀殼,裡頭的人並非。。。並非原來那人。”
天瓏反倒歡喜起來,說道:“你是泰家,我是天家,都是大門派,卻都有福不享,逃了出來,咱倆當真相像,我怎地沒早遇上你?”
盤蜒微笑道:“但你記得以往之事,可比我幸運多啦。”
天瓏嚷道:“我寧願屁都不記得,你當想起那些臭事很開心麼?”
盤蜒見她神色惱恨,長髮豎起,有如幼小獅子一般,不禁心想:“她絕不會無緣無故兇殺親友,以往定還有難言之隱。”心中這般想,臉上自然而然的顯露出同情之色。天瓏漲紅了臉,目光躲閃,忽然喊道:“又來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瓏兒要去茅廁!”稍稍一動,已然出門去了。
盤蜒靜坐片刻,想著心事,不久便沉沉睡去。睡到午後,自己餓醒,匆匆下樓叫了酒菜,又讓店家熬粥,送入天瓏房中,誰知天瓏哈哈大笑道:“本姑奶奶胃口甚宏,這一口稀粥又有屁用?”
盤蜒奇道:“你先前心情不好,身子糟糕,眼下卻都好了?”
天瓏道:“你姑奶奶我豈是凡人?哪有心情差勁的時候?區區小病,又怎奈何得了我?”竟精神極佳,全無先前軟弱跡象。
盤蜒迫她將粥喝了,見她確實無恙,說道:“那黑蛆教沒準另有高手前來,咱們來一招‘腳底滑溜’,先走一步,讓敵人跑一場空。”
天瓏笑道:“早該去萬仙玩玩兒,耽擱這麼久,讓人好不耐煩。”
兩人出了客棧,卻聽街邊有人大聲議論道:“八垠五虎滿門慘死,不知是何人下的手?”
另一人道:“武寧派的道士也死得極慘,一夜之間全數喪命,莫非是那八截棍的手段?”
眾人七嘴八舌,轉述訊息,原來昨晚偷襲八截棍的好漢,其幫派中人無一存活。想來是那八臂鼠逃脫之後捲土重來,大肆報復。一時之間,鎮民人心惶惶,難以平靜。
盤蜒頗為失望,暗想:“原來昨夜救人之舉全是徒勞,不知於步甲、召開元二人怎樣?”抓土占卜,得“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之卦,方知那兩人平安無事。
天瓏武功雖強,但功力畢竟遠不及那黑袍人,當真正大光明的動手,贏面委實不大,而黑蛆教或有其餘高手。盤蜒不欲硬拼,避其鋒芒,出鎮之後,取山路險徑而行,走了許久,方才轉到大道,他計算前程,得了吉兆,終於放心下來。
之後再無其餘事端,兩人僱了輛馬車,一邊替天瓏治毒,一邊趕往萬仙神藏派的風鷹山脈。這一日來到山下,上山找到看門的老道,那老道見盤蜒帶著一古怪道童,奇道:“盤蜒老弟,他可是你徒弟麼?今個兒正好仙露泉旁有空,可帶他試煉一番。”盤蜒是雨崖子嫡傳門生,與這老道卻是同輩,故而兩人稱兄道弟。
盤蜒道:“這孩子身中奇毒,非得去萬仙本宗醫治不可。他是我客人,並非徒弟。”
老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