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又有十五人已站在客棧之中,這十五人身穿紅衣,裝扮豪闊精良,氣派森嚴,與溫大雷不可同日而語。
只見他們身穿血紅軟甲,披罩全身,軟甲胸前繡一紅龍,頭戴黑色錦帽,中鑲一金色龍首,足踏龍靴,如踩風火。手有紅皮手套,手套上圍繞金環,互相映襯,周身血光浮動。
來者面貌截然不同,但皆鬍鬚全無,眼閃紅光,乍看上去,彷彿十五人一模一樣。似乎他們以往是誰,名頭如何,已不重要,如今聚在一塊兒,成了集體,象徵著無上威嚴,象徵著絕頂武力,象徵著王道神權,方才是重中之重。
盤蜒嚴厲問道:“我讓龍血教派撤回中原,為何不聽我的勸?這溫大雷是受你們掌控麼?”
這十五人身後,又走出一人來,那人穿著厚重鋼鎧,龍形頭盔,一襲披風,宛如紅雲,卻步履輕盈,似乎那鎧甲並無重量。這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少年,相貌堂堂,神色卻極為嚴肅,瞧此人臉型,也是個龍血教派的鬼人。
盤蜒依稀記得此人叫做羅冉,是羅響的兄弟。
羅冉大聲喝問道:“那人在哪兒?”
盤蜒問道:“什麼那人?”
羅冉道:“少裝蒜,除了。。。除了那人,還有誰?我一路追蹤你們至此,便是非。。。見那人不可!”
盤蜒登時醒悟:“他要見東採英!羅響定是設法將此事告知羅冉,羅響已不得不返回,羅冉留了下來,非與他父親東採英做個了斷。他們以為咱們與東採英是一夥兒,這才追蹤而來。”
但他們又如何得知盤蜒他們下落?這兒是北地,並非南方中原,他們並無耳目,豈能緊追不丟?
楚小陵冷冷道:“龍血教派真是不長記性,也罷,既然前來送死,我便。。。。”
忽然間,那十五人中走出四人,襲向楚小陵。這四人身形如籠罩在紅霧之中,洋洋灑灑,卻又快速至極,楚小陵一揚手,金劍出鞘,霎時刺出數十劍,金光如雨水一般。但那四人各揮紅刀,將金劍擋下,楚小陵手腕痠麻,險些吃虧。
四人圍著楚小陵猛攻,兩人在前,兩人在後,配合無間,全無破綻,且各自內力皆充沛厚重,身法奇特。任一人武功都遠勝過萬仙飛空門人,稍不及遁天身手,可合力迎敵時,威力竟十二分的發揮出來,有如三個遁天門人聯手一般。
楚小陵心知遇上大險,打起精神,將這些時日所練武學全數施展開來,饒是如此,仍被逼迫的狼狽不堪。他最是要強,咬緊牙關,並不求救,只盼敵人不過是三板斧頭,不久體力耗盡。但敵人氣力悠長,並不隨時間而消退。
盤蜒道:“楚公子,我來幫你!”
他尚未出手,身邊忽然多了一人,那人身穿髒乎乎的皮甲,臉上罩一層黑布,正是先前臨窗醉酒的少年。
那少年粗聲粗氣的喊:“吳奇老弟,他們由我打發。”說著朝盤蜒眨眨眼。
道兒心想:“這人年紀不大,為何叫相公‘老弟’?嗯,也許他改變聲音,扮作老頭,不讓對方認出他來。”
盤蜒一愣,依言退在一旁。那少年抓起地上一斷裂桌腳,陡然一閃,已加入戰團,霎時變作一八臂怪人,那桌腳竟也一分為八,正是昔日八臂鼠的煉化之術。
少年八臂一輪急動,已將那四人攻勢接了過來,動作快的無影,刺向那四人要害,四人悶哼一聲,全數中招,表情雖仍死氣沉沉,可眼中已露出驚恐之色。
其餘十一人見這“老頭”武功高的出奇,情急之下,紛紛搶上,那少年退後數步,頃刻間再度變化,又分出四個人形,全數八臂,手持桌腳,踏步上前,與敵人鬥在一塊兒。
盤蜒心中敬佩:“這似是天瓏的紅疫功,雖這四人影功力大打折扣,不及紅疫那般神妙絕倫,幾無衰減,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