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起大酒缸,把酒潑灑在女子身上。酒入傷口,女子們痛的厲聲慘叫,彷彿鬼魂哀鳴一般。
眾漢子大聲笑道:“咱們在獄中受苦,充當奴隸,這群髒東西卻在外頭逍遙快活,被虎人髒了身子,正該好好洗洗,洗不乾淨,咱們也不碰。”
又有漢子道:“我說洗不清楚啦,不如拿火去燒,將肚子裡的妖怪燒光,我才饒了這賤人。”
眾人齊聲叫好,有人當即拿來火把,在女子身邊比劃,眾女子嚇得痛哭流涕,苦苦哀求,但眾漢子反笑得愈發猖狂。
東採奇想起盤蜒來,他聽軍營中將士賭博大笑,曾經說過:“但我聽來,卻不像在人間,倒像是入了魔窟,好一群殺人飲血、打鬥拼死的亡命之徒。”
我是在噩夢中麼?蛇伯城已成了魔窟麼?
東採奇朝前一衝,砰砰幾聲,將數個漢子打的翻身栽倒。眾漢子大怒道:“又來個不要臉的婆娘。”但藉著火光,看清她面容,又無不震驚惶恐,紛紛跪地喊道:“是侯爺來了!我等愚昧無知,未認出侯爺,還請侯爺恕罪。”
東採奇將眾女子扶起,哽咽道:“是我無能,當年未能保住大夥兒。”眾婦人冷的發抖,東採奇忙道:“你們快回屋去吧。”於是她們趕忙跑遠了。
東採奇對眾漢子大聲說道:“如再做這等行徑,我定砍頭不饒!知不知道?”說罷手掌一劈,轟隆一聲,地上陷落,破開一道三丈裂縫,眾漢子嚇得魂飛魄散,連聲道:“不敢了,不敢了。”連滾帶爬,散得乾淨。
她心情更是沉重,彷彿陷入無盡的風沙暴中,無論朝何處走,都是令人窒息的災禍。她不能猶豫不決,可也不能痛下殺手,她不能失了民心,可也不能放縱罪惡。
她不能放棄,現在還不是放棄的時候。
盤蜒說的不錯,東採奇舍不下蛇伯城。
她來到長樂廟,此廟早荒廢多時,黑夜之中,烏鴉棲息,哇哇鳴叫,加倍頹廢。她遙遙望見一虎人少年正站在屋頂巡視,那人身形高大挺拔,正是陶燈兒。
東採奇也不藏身,快步上前,說道:“陶燈兒,我來瞧瞧你們。”
陶燈兒嚇得不輕,險些從屋頂落下,他顫聲道:“是。。。。是城主姐姐,你。。。。你。。。。”
東採奇開門見山道:“我知道梅華夫人之事,錯不在你,我處事疏忽,罪責在我。”
陶燈兒驚疑不定,問道:“你怎地知道的。。。。。。你當真饒了我的。。。我的罪?”手握刀柄,毫不鬆懈。
東採奇道:“梅華夫人已死,她。。。她言行惡毒,死不足惜。陶燈兒,我本就不該將你送至她手下管轄。我見事不明,對不起你,也害了她。你讓你手下兵卒都回來吧,我說話算話,既往不咎,如出爾反爾,天打雷劈,便如此廟一般。”
她手一揚,寒星劍出鞘,一招蛇伯雪嶺飛出,霎時風霜大作,尖聲狂嘯,將那破廟屋頂一劍而斷,陶燈兒站立不定,慘叫著跌落下來,廟中一陣大亂,眾虎人少年驚呼不斷,奔走逃出,去看那廟頂,已然被吹得四分五裂。
陶燈兒回頭望著同伴,心想:“她。。她如要殺咱們這二十多人,真是易如反掌。”於是跪地喊道:“城主姐姐,你如此寬宏大量,咱們再不敢搗亂啦。”
東採奇聽他言行幼稚,不知罪行嚴重,正要斥責,但想起當溫和處置,只得勉強笑道:“好,我就喜歡你這句話。”但又提高聲音,說道:“如有下次,可別怨我斬下你們的小腦袋。”
眾虎頭少年連聲道:“不會有下次了。”但目光閃爍,躲躲藏藏,似滿懷心事。
東採奇不以為意,心想:“他們畢竟年幼,身子雖強,還是孩童。犯下這等大錯,豈能不嚇得魂不附體?”目光一掃,見眾虎人少年中有一人似極為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