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萬鬼去了。便是家裡派人找我麻煩,我也由叔叔罩著,定能安然無恙。”
盤蜒嗤笑道:“那可免了,你這小丫頭頻繁惹事,我也藉此得了不少好處。你如跟來,我還得費心提防你,你如跟從萬鬼,我倒省心省力。”
泰慧怒道:“你。。。。你嫌棄我麼?我待你一片真心,哪裡比你義妹差了?”
盤蜒打了個哈哈,說道:“你幾次三番翻臉不認人,還有臉說‘一片真心’?你給我如實招來,這冥坤是何來頭,如答得不假,我便放了你,還將這柄金劍完璧歸趙。”
泰慧其實也並非真心想跟從盤蜒,只不過想讓盤蜒不加害自己,他如拒絕自己好意,必然心中有愧,多半會手下留情。但盤蜒壓根兒便不想傷她,此節她也隱約知道。
她回憶片刻,說道:“這冥坤本也平平無奇,並非如何了得的人物。他受南方所謂‘天子’驅逐,穿越草海,到北方妖國找了個差事。過了幾年,不知為何,陡然間武功增長千百倍,成了萬鬼之中極受矚目的高手。”
盤蜒問道:“那是什麼差事?”
泰慧道:“他當了獄卒,對入獄之人施以酷刑。據說此人生性惡劣,欺軟怕硬,凡在他手下受刑之人,各個兒慘不忍睹。之後他自稱從這諸般刑罰中悟出了妖法,練成如今這身功夫。但此人收穫神功之後,便殺盡了昔日同僚,斬殺那妖國國王,隨後為萬鬼招納。”
盤蜒翻看書信,念道:“師海主上,皇上如聾似盲,不聽忠言,我受誣所害,唯有遠走他鄉。我劫後餘生,只怕今後唯寄居妖國,與眾妖為伍。”
泰慧道:“這人所說皇上,便是眾諸侯擁戴的天子了。那師海又是何人?”
盤蜒反覆說道:“師海?師海?”
陸振英說道:“這信是他寫給旁人的,但他為何不曾寄出?”
盤蜒搖了搖頭,又念道:“師海主上,我聽你之言,設法在一妖國中謀求獄卒之職。眾妖嘲諷於我,似要害我。我擔驚受怕,但想起師海囑咐,方才忍耐下來。誠如師海主上所說,我持刀割肉之時,心中喜悅,非同尋常,似師海於旁,隨即心無旁騖,再無紛擾。”
他翻找書信,只見全是寫給那“師海主上”,他寫道自己受群妖戲弄,心頭大恨,寫道自己折磨囚犯,愈發狂喜。他又寫道那師海來找他,在他耳畔呢喃,要他狠心自殘,而冥坤又怕又喜,一一照辦。
十多封信後,那冥坤訴苦道:“師海主上,我戀上一女子,她溫柔體貼,美貌善良,對我亦有意。她要我辭官陪伴,隨她回鄉。我該如何是好?”
陸振英與泰慧心中不以為然,想道:“那女子可是瞎了眼麼?這冥坤乃是刑官,為人殘忍,她既然‘美貌善良’,為何偏偏鍾情此人?”
盤蜒繼續讀道:“師海主上,我求你莫要逼我。宮苑她對我真心實意,除了主上外,世間唯有她待我最好。我願替你殺一百人,一千人,一萬人,要他們各個兒死的血肉模糊,要他們哀嚎痛呼,到黃泉之中,亦難得安寧。主上莫非不期望此事麼?我對主上忠心耿耿,難道不能得此傾情之戀?”
陸振英慘然道:“莫非那。。。那師海主上嫉妒此人,非要他殺了心上人麼?”
泰慧道:“嬸嬸,那你可大錯特錯了,只怕世上壓根兒便沒有這師海主上,全是此人心魔作祟。他自個兒生性殘忍,受盡欺壓之下,變得暴躁狠毒,什麼惡事做不出來?叔叔,你說我說的對麼?”
盤蜒沉默良久,說道:“不錯。”取出最後一封信來,念道:“師海主上,昨夜我做了一夢。身在夢中,我來到宮苑住處,那地方豔花綠草,風景如畫,她父母與她同在家中,似在商議要事。
我偷聽所言,恨從中來,原來她父母要將宮苑嫁於一妖國武士為妻,我乃南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