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振英見這美貌少女與張千峰親密,沒來由的一陣慌亂,她雖處變不驚,但初涉情網,自也易胡思亂想的,這般心亂,醉意上頭,走到東採奇身邊,也朝張千峰盈盈拜倒,說道:“千峰師父在上,請也收我為徒。師父恩情,振英此生難忘。”
張千峰大喜,也將她攙起,說道:“我才學淺薄,振英肯拜我為師,我好生慚愧,但願不會辜負了你。”
東採奇嘻嘻笑道:“師妹,我入門在前,算是你師姐,咱們從此更是一家人啦。”
陸振英見她笑容親切,暗罵自己多心,握住她的手道:“師姐待我極好,我一直很是感謝。”
二公子見有文章可做,來了興致,當即大聲歡呼鼓譟,讓雙姝互相敬酒,以助酒興。群雄見雙姝皆極為美貌,站在一塊兒,交相輝映,無不興高采烈,鬧騰得快要瘋了。
這時,盤蜒見有一僕役托盤走過,上頭擺著數杯酒,不聲不響,走向陸揚明公子,那人步法怪異,穿過庭院,竟無人朝他多看一眼。
盤蜒衝跑上前,喝道:“且慢!”
那僕役臉色劇變,但也因此停步,離陸揚明不過數尺,他問道:“貴客有何事?”
盤蜒笑道:“你盤中這酒香得很,我隔了老遠便醉的不行,不如讓我喝了吧。”說罷舉起酒杯,作勢要飲。那僕役不聲不響,登時將托盤砸向盤蜒,指尖一轉,釋出水霧,籠罩其身,再向陸揚明撲去。
張千峰、東採英喝道:“住了!”一齊出手,一人隔遠擒拿,一人劈空推掌,那人雖罩水霧,但這兩人何等眼力,自然分辨的清楚。
誰知掌力指力飛入霧中,那人形影渙散,兩人的絕學竟然落空。張千峰心頭巨震,想道:“這是泰家的幻靈掌功夫!”
只聽一聲悶哼,拳腳生風,張、東二人急忙上前,卻見盤蜒與那僕役扭打在一塊兒,那僕役掌法變幻,時而似霧起,時而似雪飄,乃是極上乘的旁門功夫,但盤蜒似有未卜先知之能,只是躲閃,卻又總在緊要關頭封住那僕役前後道路,僕役知道圖謀敗露,急於脫身,數招之後,身法已見散漫。
東採英暴喝一聲,一口真氣噴出,乃是“無上虎嘯神通”,那僕役受此震盪,再也支援不住,盤蜒趁勢點中那僕役承泣、承漿二穴,此二穴處在人面上,最可奪人心魄,那僕役轉了一圈,倒地不起。
兩人相鬥之時,其餘賓客也齊湧而至,盤蜒目光如電,指著兩人道:“他們也是刺客!”
那兩人立時摸出兩根短小竹笛,在嘴中一吹,兩枚毒箭飛向陸揚明。張千峰袖袍一拂,陰力盤旋,那毒箭反擊回去,正中那二人。刺客自知難以成事,咬破口中毒藥,雙雙自盡而死。
此時陸振英與東採奇已將陸揚明抱住,以防再有刺客,陸揚明嚇得厲害,小聲哭泣。東採英對張千峰道:“大哥,我絕不知情,你信不信我?”
張千峰知東採英若要加害,陸揚明絕無幸理,點頭道:“你絕非這樣的人。”走近盤蜒,說道:“泰一兄,又多虧你機警,你識得這三人麼?”
盤蜒笑道:“人不識得,功夫卻眼熟。你萬仙功夫雖強,但說起這陰謀詭計,卻遠不及我泰家了。”
張千峰心道:“果然是泰家的刺客。”在那昏倒刺客舌下一摸,拿出一個毒囊來,剛剛只要那刺客稍稍一咬,立時便死無對證。張千峰轉動陽力,那毒藥灼燒起來,不久便散個乾淨。他補上幾指,令那刺客動彈不得,再解開他昏睡穴,刺客睜開眼來,氣急敗壞,怒視盤蜒,罵道:“你是泰家好手,為何背叛本家,與萬仙門的人勾結在一塊兒?”
盤蜒奇道:“你怎知我是泰家的?我偏偏是陸家的。”
刺客哇哇大叫,喊道:“你使得是蛇行步法,能看破我的幻靈真氣,萬萬錯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