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又極畏懼他。”
盤蜒轉動兵刃,幾聲輕響,那刺客頭盔碎開落地,盤蜒一看,乃是個蜥蜴面孔。盤蜒暗道:“當年萬鬼鬼首中的履伯,似是他們的祖宗。”
他稍稍一想,道:“你走吧。”
楚小陵怒道:“他知道我。。。我。。。秘密,一旦說出,我。。。如何還有立足之地?”
盤蜒想道:“你生平所為,早該得報應了。”但自省之下,自己也好不到哪兒去,此言便說不出口。
那刺客千恩萬謝,扭頭就跑,突然間,楚小陵掙扎下地,一掌擊出,掌力遠遠擊中那刺客腦袋,刺客慘叫一聲,頭骨粉碎而死。
楚小陵耗盡全力,口中鮮血狂噴,暈了過去。盤蜒本可阻止楚小陵殺人,但見“她”如此拼命,只得作罷。他拾起那鎧甲,只覺輕盈無比,卻又牢固異常,確是不可多得的寶物,一旦失卻,這刺客也變得平庸無能,連楚小陵重傷一掌也擋不住。
他又想:“將這小子這般帶回可不妥。”於是將他臉上塗滿鮮血,又取刺客衣衫替他遮擋,旁人一眼也看不出此人是男是女。
離了河邊,返回山坡,只見山腳下躺著許多魔龍派刺客屍首,走到近處,道兒在上頭喊:“吳奇哥哥,你們也遇襲了麼?”
盤蜒道:“不錯,你們這兒情形如何?”
道兒說:“我與小仙女、荒蕪姐姐聯手,這群刺客倒也奈何不了咱們。馬叔叔家裡有幾人受傷,但在小仙女手下,卻也算不得什麼。”
盤蜒無時無刻不身心刺痛,故未能早察覺刺客行蹤,否則楚小陵怎會受傷?他因此悶悶不樂,帶楚小陵回到營地,眾人一見大驚,馬養顏急道:“門主他怎麼了?道長,你快去瞧瞧他?”更有孩童大哭道:“楚哥哥他死啦!臉上被人刺成大花臉了。”
血寒目光何等銳利?一見之下,嘴角上彎,但人人悲痛,她也不便玩笑,死死忍住,嘆道:“還好吳居士。。。。咳咳。。。照顧周到,處置妥當,不要緊,不要緊,這傷勢算不得什麼。”拉住盤蜒衣袖,兩人走入大帳,盤蜒鬆了口氣,以幻靈掌力隔絕眾人。
血寒扯開楚小陵衣領,探頭一望,滿臉壞笑,但一眨眼又莊嚴肅穆,道貌岸然,嘆道:“想不到啊想不到,她居然是女子之身。”
盤蜒道:“並非女子,此人練了一門伶人千變訣,奪人內力樣貌,他本是一不成器的萬仙男弟子。”
血寒哼哼幾下,裝模作樣的驗傷片刻,又嘆道:“本來嘛,這等創傷雖重,但也難不倒我,可他身份特異,不男不女,根源難尋,想要治癒,須得藉助外力。”
盤蜒冷冷說道:“要藉助何物?”
血寒掩嘴遮笑,險些背過氣去,這才正色道:“須得有一血氣方剛。。。。”
盤蜒道:“須得有一血氣方剛,體魄健壯的男子,與她陰陽調和,龍鳳顛倒,方能治癒,是麼?道長,你換點新鮮的伎倆如何?我十多年前已玩膩這等把戲了。”
血寒怒道:“你。。。這人好無趣,便讓貧道騙上一騙,上我一當,又能怎樣?”
盤蜒扯她辮子,道:“快替他治傷要緊,你要騙我,多得是時候。”
血寒一想不錯,又調笑道:“你對這。。。這小子倒也憐惜關愛,對我兇巴巴的,逼我救人,不怕我吃醋?”
盤蜒搖頭道:“你這千年老女鬼,又會吃什麼醋?”
血寒破口罵道:“萬年老王八,看把你美得,你說的不錯,誰會為你吃醋?”
盤蜒見她容貌清麗絕倫,口中卻大吐汙詞,倍覺滑稽,哈哈笑道:“看道長罵人神色,實可謂天地奇觀,令人百瞧不厭。”
血寒輕哼一聲,回嗔作喜,一邊與盤蜒鬥嘴,一邊替楚小陵針灸,一會兒功夫,這致命傷已癒合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