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酒嘆道:“良藥苦口,忠言逆耳,眼下可是明證了。”
範老三心想:“這位恩公來歷不明,但總是說些陳詞濫調,難怪公主大人煩他。”見公主氣息越來越弱,急的恨不得撞牆上吊。
索酒也顧不得少女身上骯髒,將她抱起,走入她那間“閨房”,問道:“這裡可有金針?”
少女舌頭腫大,說不出話來,目光望向桌上一角,索酒兒拉開抽屜,見一梳妝盒,從盒中摸索幾下,果然見到針藥。
他回憶巫仙醫書,說道:“那黑袍道人所使,乃是北妖黑龍門的黑龍殘心內勁,這內勁阻尋常藥物入體,中者無法藥醫,幾可謂百死莫生。”說著在少女奇經八脈上扎入金針,製造隱脈,緩緩疏通真氣。這手法本難如登天,超乎常理,但對索酒而言,卻早施展過上百次了。
少女真氣一暢,口鼻復原,便覺得腹痛難忍,羞澀道:“我。。。。我要。。。。上茅廁。。。。”
索酒對範老三道:“你將夜壺拿來,自個兒出去。”
範老三忙依言施為,索酒扶少女褪下羅裙坐下,少女一貫金貴矜持,高高在上,如何曾在旁人面前做這丟臉之事?滿臉嬌羞,咬牙道:“你。。。。你也出去。”
索酒嘆道:“姑娘輕重不分,此刻顏面事小,生死事大。。。。”
少女道:“你再不走,我。。。。寧願死了。。。。”
索酒無奈,灰溜溜跑出屋子,又聽少女喊道:“你倆滾遠些!不許偷聽。。。”範老三生性豪邁,暗中搖頭,心道:“哪有這許多講究?”索酒則想:“醫者心無塵,俗人多見怪。當真狗咬李洞兵,不知好人心了。”兩人只得再跑開老遠。
範老三恭恭敬敬問道:“索酒恩公,想不到你醫術如神,這般了得。不知恩公師承哪位前輩高人?”
索酒想起景徹巫仙,心中驕傲感動,不願隱瞞,說道:“範大哥何必多禮?只叫我索酒便了。我師父乃巴郎林中景徹巫仙,久居山林,手段實不值一哂。。。。”
範老三又驚又喜,大聲道:“竟。。。。竟是景徹巫仙的徒兒?無怪乎有起死回生之能也。”他嗓門極大,屋內少女一聽,自也連叫好運:“若非是他,今天真功敗垂成,命喪賊手了。”
索酒又問道:“範大哥,這位姑娘又是何來歷?為何大哥對她這般敬畏?”
範老三極為窘迫,道:“這。。。。這事關重大,並非老哥哥我不願告知,小姐身份,非同尋常,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索酒道:“古人一言投機,生死不渝,大哥對我這般遮掩,倒讓人好生心冷了。”他生平極少與陌生人交談,故而大引諺語,以助道理,言辭頗為直白。
範老三臉皮一紅,說道:“好,跟你說了也不打緊,有何大事,我一力承擔便罷。小姐她。。。。便是我寒火城女王長女,人稱碧天公主。”
索酒嚇了一大跳,滿心疑惑,說道:“範大哥。。。。我聽說你是反女王的。。。。亂黨啊?為何。。。為何這碧天公主,會捨命救你?”
範老三正欲回答,屋內少女道:“你們進來,我自個兒對他說。”
兩人回屋之後,只覺滿屋異香,濃郁無比,想必是灑了大量香粉,掩蓋臭氣。碧天公主坐在椅子上,模樣羞澀無辜,範老三讚道:“小姐便是心細,咱們粗豪男子,萬萬比不了你。”索酒卻道:“欲蓋彌彰,徒勞無益。。。。”碧天公主瞪他一眼,道:“你再不好好說話,當心我拿夜壺扔來!”
索酒心中著慌,連忙搖頭,範老三甚是乖覺,將夜壺拿出去倒了。留下索酒與公主二人獨談。
碧天公主服了絕代佳人散,氣色好轉,道:“範老三都對你說了?這老小子,嘴巴真不牢靠。。。”
索酒道:“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