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也不用老爺子多問，蘇雅言就將自己剛剛跟兩人說的那些話原原本本的同他重複了一遍。
程老爺子聽完並沒有苛責蘇雅言，也並沒有像兩人那樣追根究底的想要一個答案，語氣淡然的回了句：「嗯，我知道了。」
彷彿，蘇雅言剛剛說的不過是一件無關痛癢的小事。
蘇雅言的心沉甸甸的，在這位一直包容自己，幫助自己的長輩面前展露出最真實也最無措的一面。
「外公，你怎麼不問？他們都想知道，你為什麼不問？」
老爺子沉默良久，方才發出一聲嘆息：「年輕人有點自己的小秘密是正常的。你從小就有主意，外公知道你的性子，要不是特別難以啟齒的理由，你絕對不會跟家人撒謊。言言，你要記住，哪怕所有人都逼你，外公也會一直無條件的站在你這邊，幫你保守秘密，保護你。所以，凡事不要有什麼太大的壓力，外公在呢！」
蘇雅言聽到這眼眶裡面的淚水，終於再也忍耐不住落了下來。
在這她自己都摸不清道不明的未來，能夠有個親人有個長輩無條件的支援她。
告訴她，有外公在，你不用有任何壓力，再大的風雪，有我在前頭幫你頂著。
在他的眼裡，自己永遠都是需要保護的孩子，永遠都是他值得信任的晚輩。
這一天發生的事情攪得蘇雅言心煩意亂，原本還打算下午上東城看看情況的計劃也就此擱淺。
好不容易將晚上的單也安排好，蘇雅言便滿腹心事的回了霍家。
霍塵寰沒想到蘇雅言會這麼早回來，詫異的同時也有些驚喜：「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想我了嗎？」
話才剛說完，蘇雅言已經快步沖他走了過來，抱住了他。
「言言？」霍塵寰敏銳的覺察到了蘇雅言情緒的不對勁，一邊拍著她的後背安慰她，一邊詢問道：「發生什麼事了？有人欺負你了？」
「沒有，沒有人欺負我。」
「那……」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
「如果有件事情，做了有益於大眾，但是做了未必能夠得到別人的感激，甚至可能給自己還有家人惹上麻煩。這樣，你還會願意去做嗎？」
霍塵寰聽她這麼說雙眸微凜，想到今天底下人傳遞過來的訊息，心中已經有了些猜想。
「你說的這些我覺得都不是最重要的。」
這個回答出乎蘇雅言的意料：「那你覺得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你喜不喜歡？」霍塵寰捧著蘇雅言的臉，強迫她跟自己對視，「你喜歡這件事情嗎？如果喜歡就去做，不喜歡就拒絕，你有選擇的權利。我給你選擇的權利，任何後果我替你承擔。」
再簡單不過的承諾卻藏著不可撼動的決心與魄力，讓人止不住的心笙搖曳。
「我從不在乎什麼有益於大眾，更不在乎會不會得到別人的感激，我在乎的從來就只有你而已。」
你高興我就高興，你難過我也跟著難過，人生百態，貪嗔痴慢，皆為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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