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的住處,需搬入另外的宮殿。沒選上的,也需收拾一番,好將這些日子在宮中得的賞賜帶出宮去。
選定了秀女,還不算完,這些選上的秀女還得再學一段時間的規矩,才能夠侍寢。而且在這之前,還得由楊溍考量,給這些秀女一個什麼位份。
可這喜事還沒到,卻迎來了一件喪事,甄黛終究是沒能熬過六月。對外說是得了急症,至於真正的原因也只能被埋葬了。宮中並不曾大辦,楊溍甚至下旨,讓其以貴人的禮來治喪。
又因楊溍的皇陵不過才剛剛破土,甄黛棺槨並沒有地方可下葬,等喪失之後,棺槨只得寄放於的陵寢之中。
甄黛的身後事何其淒涼,除了又幾個宮女守著,白天黑夜不斷地燒著紙,再無一人給她上一炷香。就連住在鳳藻宮中的那些貴人選侍,也不曾去給甄黛行個禮,送這最後一程。
鬱偆穿這件略顯素淨的衣服,看著底下兩個宮女,道:“到底相識一場,你們兩個……去甄妃跟前代我上祝香,再劃些紙錢冥餉,也是全了這一場情誼。”
人都死了,鬱偆也就不跟甄黛計較以前那些事,難道她還能追到地府去?
但那些沒死的人,鬱偆卻是要和他們好好計較計較的。
“聽說……那位賈女史還在鳳藻宮裡頭。”
徐嬤嬤提醒道:“回娘娘,那位如今已是賈才人。”
鬱偆眼神一凜,“是嗎?怎麼沒聽人提起過?”
‘那個賈元春,難道還能如書中那般,做到賢德妃!’
鬱偆如今全部的心思,被分成了兩份,其中一大半都在青鳥身上,令外一小部分則是用來應付楊溍。那賈元春入宮之後,一直都不太順,始終都是個女史,而且還越混越差,最終淪落到給甄黛虐打。
賈元春都成了那樣,鬱偆自然不會對其多做關注,又那功夫,不入和幾個妃子組個局,打上幾圈葉子牌天地神兵鑑。
可誰又能想到,那賈元春就像是一個打不死的小強,竟又起來了,還比以前更好。
徐嬤嬤扯了扯麵皮,道:“奴婢也是沒想不到,得到信兒的時候,還以為自己聽差了。”
鬱偆可以不知道,但鬱偆手下的幾位嬤嬤太監,卻得對宮中的所有訊息都瞭如指掌,不容有一絲遺漏。
“那……那位如今的賈才人,現住在何處?”
“依舊是在鳳藻宮內。現如今鳳藻宮內有沒有主位,一應事物皆是由康嬪代掌。”
“康嬪……”
抱琴歡歡喜喜地,將新送來的衣裳、首飾、器物、擺件,一樣一樣地歸置好,拿著塊布擦了又擦,生怕落一點灰在上頭。
“才人如今可真的是熬出頭了。”攬箏小心翼翼地給賈元春梳妝。
“慎言……”賈元春看著滿目珠翠,心中卻是一片荒涼:“在這宮中,萬不可行差踏錯一步。”
抱琴走來,小聲道:“姑娘……如今你已是才人,不知老太太可能知道?”
“冊封的旨意還不曾下,怕是家中還得不到訊息。”賈元春的心,又沉了沉。
賈元春的心中藏了太多的事情,當日她是看著甄貴妃在她眼前一點點死去的,死狀是那般猙獰,如今想想依舊覺得滲人。
攬箏見賈元春抱著胳膊搓,小心問道:“才人可是冷?抱琴你也真是的,你何必提這些。還有你該稱才人才是。”
抱琴見賈元春神不守舍,也知自己說錯了話,便道:“才人罰奴婢吧,以後再不這般多嘴多舌。”
看著真心真意對自己的兩個人,賈元春怎能心灰意冷,最起碼……在這宮裡,還有兩個真心實意對她的人。
“我怎麼會怪你,只以後再不能說錯話。這一次……我得罰一罰你,就罰你三日不能說話,得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