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
謝添生頓足道:“你有什麼事?快走!快走!”
他竟不顧袁中笙是否答應,連劃兩下,小船已掉轉方向,向湖岸激射而出。
袁中笙呆了一呆,心中暗忖這少年人好不講理,自己曾被他無緣無故,灌了一肚子水,這時卻又不理人家有沒有事,便強差人做事!
袁中笙本來不想去睬他,但是他繼而一想,管心乃是天山四鷹之一,是武林中成了名的高手,看謝添生的情形,事情像是十分危急,自己就算委屈些,又焉可見危而不加援手?
他一想及此處,便自心平氣和了許多。
他一個轉身,便划著小船,向費家莊之旁,管心所住的那個湖洲劃去,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小船便已衝上了沙灘。
袁中笙一躍上岸,大聲叫道;“管四俠!管四俠!”
他一面叫,一面向前奔去。
可是一路之上,卻並沒有人來應他的聲音。
袁中笙心想,那一定是自己叫得太低了,所以管心未曾聽到。他向前飛奔著,不一會便已到了上次他來時,管心和天河釣叟對奕之處。
但是那裡,也是一個人也沒有。
袁中笙呆了一呆,又叫道:“管四俠!管四俠。”
可是叫了兩聲,仍是沒有人應他。他向左一轉,在一條碎石鋪成的小徑上奔了出去,不一會,便到了幾間十分整潔的茅屋面前。
他在屋前,停了下來,又叫了幾聲,仍是沒有人回答,袁中笙踏前一步,伸手去推門竟是一推便開,袁中笙一步跨了進去。
怎知他才一跨進去,尚未看清屋中有些什麼東西時,後頭一緊,頸旁的“天鼎”、“天窗”兩穴,已被人緊緊地拿住!
袁中笙那兩個穴道一被人制住,頭部僵硬,立時不能動彈。
袁中笙心中一驚,但是他還只當那是管心在怪自己未得許可,便擅自推門進來。因此忙道:“管四俠,是我,是我!”
袁中笙話才講完,便聽得身後響了一個難聽之極的聲音,道:
“你是誰?”
袁中笙一聽得那聲音,便不由自主,機伶伶地打了一個寒顫。一則,那聲音難聽之極,一聲之下,便令人遍體生寒。
二則,那顯然不是管心的聲音,那麼自己留然闖了來,可能便被他認為是奸細了!
因之,袁中笙忙道:“我……我是來報信的。”
那聲音“哼”地,道:“報什麼信?”
袁中笙道:“管四俠所料的,乃是事實。”
那聲音道:“他料什麼?”
“我不知道。”袁中笙道。
那聲音又“嘿”地一聲,袁中笙只覺得尾龍骨上,被那人的膝頭,重重地撞了一下,頸上一鬆,他一個站不穩,便向前跌了出去。
這一跤,他迎面跌下地上,跌下去的勢子又重,直跌得他金星亂冒,鼻青目腫,好不容易,才撐起身子來,向前看去。一看之下,他不禁心中一驚。
這時,陽光普照,雖在屋中,光線也相當明亮。
可是當袁中笙一看到眼前的那人時,他只感到一陣陣陰森之感,遍體生寒。
那人的身子,極高極瘦,坐在一張竹椅子上,並不比普通人站著矮上多少。他雙臂下垂,指尖幾乎可以碰得到地面。
而那人不但手臂奇長,手指更是細長無比,看來十分詭異。
最可怕的,還是那人的膚色,一片死白,像是一個在水中浸泡了多少日子的屍體一樣,一張馬臉之上,一點表情也沒有,只有一隻眼睛,閃著陰森森的光芒。
這樣的人,一望便知是邪魔外道,不是什麼正經人物!
袁中笙不明白何以在管心的隱居之所,會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