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這幾個人,都是一流高手,來到了費家莊,連費七光牛,為了應付這幾個人,都不能不感到頭痛。
如果說那和尚竟有本事,在眼前這幾個人的身上,—一做下了手腳的話,那麼,此人武功之高,確是不可思議,費七先生對他,實有大力結納的必要!
潘克想及自己自始至終,未曾得罪過那和尚,心中好生自慰。
只聽得那和尚哈哈一笑,道:“葛大俠,你自己不見了東西,如何死賴人,什麼人偷了你東西的,便是灰孫子,王八蛋,見不得天的畜牲!”
那和尚這幾句話一說,眾人又不禁都呆了。
一則,是那樣的粗話,出自一個出家人的口中,聽來實是十分刺耳。
二則,那和尚如此說法,則偷東西的,自然不會是他的,天下焉有自己罵自己是“王八蛋”的傻瓜,而且,偷物之人,只怕也不會是他的同伴。
那麼,那和尚又如何知道自己這些人,皆失了近身之物呢?
眾人都知道其中一定大有曲折,可是人人面面相覷,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只聽得那和尚“嘿嘿”兩下冷笑,道:“枉有大俠高手之名,卻原來全是這樣的人,窮和尚可謂虛此一行了!”
他那幾句話,聽來似乎是為化不到緣而發的,但是每一個人都可以聽得出他語外之音,是在譏諷眾人,空稱一流高手,卻被人做了手腳,還不知道。
他話一說完,轉身便向外走去,眾人一時之間,都想不出對付的方法來。實際上,眾人要留住那僧人,並不是什麼難事,只要低聲下氣,自認不濟就行了。
然而,此際那麼多人在一起,誰又肯失了多年來的威名?
眼看那和尚向外走出,已將出了那院子,索士全才一聲乾笑,道:“大師且往。”
那僧人冷冷地道:“什麼事?”
索士全道:“索某人失了一柄摺扇,本不值幾何,但是那柄摺扇的扇面之上,卻有在下恩人的幾點血跡,在下一直帶在身邊,以示不忘重恩,這柄扇子,在下實不願失去,所以……”
他才講到這裡,那和尚已不耐煩道:“你和我講這些廢話則甚?”
病金剛索士全,滿是病容的面上,也不禁現出了一絲怒容來。
但是他那絲怒容,卻是一閃即逝,只聽得他又沉聲道:“不知是哪一位高人,取走了在下的那柄摺扇,尚祈大師指點一二。”
六盤山索家堡堡主,富甲一方,在中原武林之中,地位極高,也極得人崇敬。他除了“病金剛”這個外號之外,還有一個外號,叫作“病益嘗”,由此可見他得人心之處。
他這時,向那和尚如此說法,實是已經可以算得客氣之極的了。若不是他有求於那和尚,那是絕不會這樣子說法的。
可是那和尚卻一翻眼,道:“廢話,誰知道?”
索士全沉聲道:“大師若是不知,何以來此化緣?”
那和尚道:“出家人吃十方,走到哪裡,化緣化到哪裡,你管得著麼?”
索士全的聲音,更是低沉,道:“大師若是如此一言,那就是存心與索某人為敵了。”
那和尚冷冷地道:“就算存心與你為敵,又怎麼樣?”
索士全一聽和尚此言,不禁一聲長笑!
他剛才,暗中看各人的神色,都和自己一樣,似乎被人暗中做了手腳。那麼,就算事情不是和尚做的,此際,眾人對和尚也有了敵意。
就算那和尚武功高,自己這一方面有那麼多人,也不怕他飛上天去。
是以,那和尚此言一出,索士全身形如煙,一閃之間,已攔到了那和尚的面前,別看他講話,有氣無力,站在那裡,似乎連腰也挺不直,可是行動起來,卻是十分快疾,眾人只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