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來到銍縣不久的生面孔,即南門遲的親弟弟,原龍脊山駐守軍的副將,南門陽。
自從南門陽被南門遲策反之後,此人便一直暗中協助著魏軍,儘管因為當時環境的關係,並非做出什麼有利於魏軍的實際舉動,但不可否認,在趙弘潤攻打相城乃至到攻克宿縣期間,正是此人替魏軍拖著五萬楚軍。
只可惜楚國上將軍項末的撤退令下達,南門陽自知回到大軍中必定難以倖免,遂帶著忠於他的那數千本部兵,連夜撇下那五萬大軍逃離了,花了好些工夫,這才帶人來投奔趙弘潤。
在南門陽前來投奔的當日,趙弘潤設宴親自接待這位降將,待他頗厚,讓南門陽很是滿意。
此刻,遠望澮河南岸,趙弘潤已能隱約看到一支執旗的楚**隊。
那面迎風招展的旗幟,不是別人,正是固陵君熊吾的旗幟。
游擊戰術,就是這點不好……
趙弘潤暗自嘆了口氣。
他知道這幾日鄢陵軍與商水軍在澮河以南地區的戰果,雖說在他看來有些保守,還未能領悟到游擊戰術精髓,不過看在那些將領們是初次運用這種有異於正統戰爭的戰術,趙弘潤倒也是非常滿意。
然而,游擊戰術有個極大的弊端,那就是在化整為零的同時,對敵軍的防禦力也減弱到了最低。
打個比方說,倘若鄢陵軍與商水軍那八萬人左右採取抱團推進的戰術,雖然說很難在巨陽縣多達五十萬楚軍的情況下將戰線向南推進,但是,似今日固陵君熊吾這般輕易帶著麾下兵馬來到澮河南岸,這也絕無可能。
凡事有利有弊,無法避免。
“南門將軍瞭解熊吾麼?”望著澮河南岸那正在逐漸聚集的固陵軍,趙弘潤隨口詢問南門陽道。
南門陽愣了一下,隨即老老實實地說道:“回稟殿下,熊吾公……唔,熊吾此人,末將僅僅得知他乃楚後所生,其餘不大清楚。”說著,他好似忽然想到了什麼,連忙又補充道:“對了,肅王殿下可莫要小覷熊吾麾下兵將,據末將所知,熊吾乃是季連氏鼎力支援的公子,他軍中有好些季連氏一系的將領,比如季琮,他的堂弟季竑就在熊吾身邊受到重用。”
聽聞此言,宗衛長衛驕不解問道:“季琮,顧名思義,此人不應該是出身季氏麼?”
聽了衛驕的話,南門陽笑著解釋起來。
原來,季連氏亦出自羋姓,乃初代楚王同胞手足的姓氏,而傳承到如今,羋姓季連氏早已發展成為一個絕不亞於羋姓熊氏的龐大家族。
這個家族在發展過程中出現過數次分家,因此,出現了季氏、連氏、黃氏等許多分支。
嚴格來說,季氏、連氏、黃氏這些分支,都被視為是季連氏的族人,彼此有著同宗之情。
“你們楚國的命名方式……”
衛驕搖了搖頭,反正他是無法理解楚國這邊的習俗:居然將作為宗家的季連氏的氏稱拆開,給分家的人用,這算什麼?
南門陽聞言微微一笑,也不見怪,畢竟各國都有各國的習俗,說實話,他還不能理解魏國那邊的習俗咧。
季連氏……
趙弘潤微微皺眉思忖著,他忽然想起了當年與他還有熊拓一同簽訂《楚魏停戰正陽和約》的那位楚國士大夫,黃砷。
此人就是季連氏分家黃氏一脈的子弟,在趙弘潤看來,是一位非常出色卻睿智的楚國貴族。
既然季連氏支援固陵君熊吾,為何黃砷卻默許熊拓坑害熊吾呢?
想了半天想不出頭緒,趙弘潤感覺頭昏腦漲,因為楚國這邊的氏稱實在是太亂了,除非對照族譜,否則,怎麼理也理不順。
總而言之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那位黃砷,他不怎麼像是支援固陵君熊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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