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怎麼會想到要你收弘為為義子的?”
“人心不足,蛇吞象啊。”這麼多年了,私底下,淑蘭跟胤禛說話也隨便了許多。“還是說她們妒忌,見不得我好?現在我過得可真‘風光’,多少雙眼睛盯著,每天戰戰兢兢的,她們還來添亂。我垮了,對她們又有什麼好處了,真是的。”
“看你對十六弟、十七弟的態度,本來還以為你喜歡阿哥。”
“格格送進宮,還可以聯姻。阿哥能幹什麼?若說聯姻,皇上有聽說誰有龍陽之癖嗎?就算有,送個阿哥過去,也有損我大清國的國體啊。除非是哪個部落,是獨生女,而且同族連一個近親的兄弟都沒有。到時候,皇上只要封一個宗親子弟為貝子,嫁過去就好。何必那麼麻煩。她們今天來,要我收這個乾兒子,而且還是現在這個時候,人人都在擔心我這個外戚的時候,真的是為了我好?鬼都不信呢。”說著,佟淑蘭沒有什麼心思下棋了:“皇上,臣妾可不可以求您一個恩典?”
“說說看。”
“您走的時候帶我一起走吧。”
“……你捨得皇宮裡的一屋子書?”
“有舍才有得。更何況,您認為,您不在了,他們會讓臣妾清閒地看書?像今天這檔子事兒,他們還不知道要幹多少次呢。寶親王可以護著他額娘,卻沒有藉口來護著臣妾呢。與其如此,還不如跟皇上一起走呢,眼不見,心不煩。這好像是臣妾主動向皇上求的第一個恩典吧?”
“好。”
“那我們什麼時候回皇宮?”佟淑蘭眼睛放亮:“臣妾要抓緊時間把藏書閣的書能多看掉一點是一點。
“……”看來,眼前這個女人,怕麻煩排第一,看書排第二,自己……胤禛有些鬱悶的發現,他至今還不知道自己在這個小女人的心中排第幾位!
逍遙塵世
雍正十三年,皇帝在圓明園‘九州清宴’的寢宮病故,皇淑妃佟佳氏在‘坦坦蕩蕩’自縊,追隨皇上而去。寶親王弘曆登基。
在京外的官道上有一隊馬車隊緩緩而行。在外人看來像是一個富商帶妻妾出遊,在其中一輛寬敞的馬車內,某個女人依然處於驚駭過頭地呆滯中。
看到對面女人的蠢樣,胤禛這兩年堆積在心中的鬱悶一掃而空。這個女人他一直看不透,一直覺得她太過清醒,看得太過透徹,當年她說要自己帶她走,他還以為這個女人又把他的想法看得一清二楚,不但看得一清二楚,而且還極其輕描淡寫地以一種見者有份的敲詐式口吻說出來,一點都不擔心自己會拒絕一樣。為此胤禛鬱悶了好久,現在看來,她口中的‘走’似乎與自己理解的有不小的出入。神清氣爽的四四也不點醒對面的女人,而是悠閒地品著茶,打算看對方到底可以呆多長的時間才清醒。
其實這也不能怪佟淑蘭,因為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先說四四的性格,就淑蘭看來,他整一個天生勞碌命,閒不得,而且屬於為國為民奉獻一生的人,要說他會引退,不當皇帝,打死她,她都不相信。再說那麼多歷史、野史當中也沒有四四詐死一說啊!有的也只有他爺爺順治,愛江山勝過愛美人,美人一死,他就想不開到五臺山出家當和尚了。她當初說‘走’是真的想殉葬的。倒也不是說真的愛四四愛得有多深,只是覺得人生無趣,熟識的人一個個離她而去,能談上話的是一個也沒有,想到在餘下的日子裡,她將在深宮中,日日驚心,如履薄冰,內憂外患(內:宮內的爭鬥;外:佟佳家在朝堂上的麻煩。),這不是佟佳氏淑蘭想要過的日子,與其過這樣的日子,還不如早死早投胎。
‘咕嚕’一個怪聲響起,驚醒了佟淑蘭,看到對面嘲笑的臉,她才發現這聲響來自自己的肚子。胤禛沒有開口落井下石,而是揚聲讓人準備吃的。
喝了口水,定了定神,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