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現在的醫術也無能為力,再一者,老人家的身體條件也承受不住第二次的顛簸,坐車的危險性遠遠大過於上一次。”
林天沉默了,話都說到這一步,意思也很明確,人是救不好了,讓親屬準備後事吧!
林天拖著淚眼朦朧哭得跟只小花貓似的沐晴走進了病房裡,沐奶奶睡在床上,就跟植物人似的,意識低到渺茫。
接下來,沐晴一直坐在床邊,不吃不喝,就握著奶奶的手,傷心到眼睛發痛,再流不出一滴眼淚,傷心到連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一旁的林天看到沐晴這個狀況替她的身體感到擔憂。
除夕夜那天,沐晴請了所有親戚到醫院裡,罕見地連黃豔美母子都請了進來,在病房裡吃上一餐團圓飯,醫院也默許了,老人家時日也不多了,就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晚上,林天準備了一桌豐盛地飯菜,當然都是從酒店訂過來的,擺在重病房裡。
重病房只有沐奶奶一位病人,將其餘兩張床位移開後,倒也顯得寬敞。
十幾號人擠在一張桌子,這是團圓飯,氣氛當然活躍不起來,林天因此將一臺電視搬進病房裡,播著春晚。
房間裡只有電視機的聲音,以及眾人動筷子的響聲,林天等人喝著悶酒,不知不覺就到了十一點五十九分。
電視裡的主持人開始倒計時,五四三二一後,電視裡鐘聲敲響,不光是電視裡燕京上空綻放著漂亮的煙花,連醫院外的上空也綻放著美麗的煙火,眾人能透過窗戶,看到上空的場景。
可惜老人再也看不到了,新年鈴聲敲響的那一刻,心電顯示儀上的線也慢慢降低,直到成了一條直線,儀器上也響起刺耳的“滴”聲。
沐晴慌了,“叫醫生,趕緊叫醫生。”
眾人紛紛跑出病房,對著病房外的護士、醫生求救,醫生聽到求救後,立馬趕到了病房,護士也拿來了儀器,開始急救,恢復老人的生機。
人在斷氣三十秒後會陷入昏迷,昏迷後六分鐘內是救援的黃金時間,儘管如此,醫生還是在重病房內救援了老人足足四十分鐘。
四十分鐘後,醫生走出了重病房,摘下了面罩一臉遺憾地對眾人說,“我們已經盡力了,老人還是沒有甦醒的反應。”
丟下這句話後醫生轉身就走,林天眾人都明白沐奶奶已經西去了,不少人失聲痛哭,哭聲響徹了整個走廊,卻沒人願意上前阻止。
漢鋒早已準備了壽衣,按照當地的風俗來說,人死後晚輩要負責擦身、換衣,而這些工作,沐晴跟春嬸等幾位沐晴的姑姑、嬸嬸自告奮勇地走進了病房裡。
人死了後不會立即拿去火化場,而是先轉移到太平間暫放六個小時,六個小時後才決定要不要去火化場。
屍體轉進太平間後,眾夥都聚在走廊處,漢鋒分析道,“農曆是過了十一點就算新的一天,姨媽去世的時間是十二點,是個好日子,今天明天都可以下葬,但後天就忌喪了。”
“沐晴你是姑姑是親孫女,我們這些旁支決定不了什麼,只有你能決定,是在今天還是在明天下葬?”漢鋒問道。
沐晴抹掉了眼角的淚珠,漢鋒伯伯這句話說的不假,雖然沐晴還有血緣關係的親人,但他們畢竟十幾年沒回來了,這個家只有沐晴與沐奶奶最親近。
沐晴說,“今天吧!”
漢鋒點了點頭,與林天走去跟太平間負責主任簽署火化協議書。
清晨六點,火化場的車子趕到了醫院裡,工作人員負責將屍體運上車,林天眾人也買了一麻袋的鞭炮、紙錢,前往火化場的路上時不時撒錢、點炮。
早上十點,沐晴領到了骨灰盒子,在火化場裡的廟先做法,一個小時後才可以回去。
沐宅裡,沐晴將骨灰盒子放在大廳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