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您也別生姐姐的氣,都是一家人姐姐也不是故意要氣爹爹的。”金老爺拍拍乖女兒的手這才臉色好了些。
金一諾挑眉看著自己的同父異母的妹妹——柔軟的長髮簡單的用簪子挽起,素淨的臉上不施粉黛,身著白色狐襖,領口鑲著紫色綢花,淡黃羅裙勾勒下若隱若現的展現窈窕曲線——可就是這麼簡單卻不論站在哪裡都好似身上散發著光芒,照耀得旁人黯然無光。
她想起今日下午的說書,心中稍稍有些不痛快,“不用你在這裡裝好人。”說罷拿著帕子擦了擦嘴角,站起身對著金老爺道,“我吃飽了,出去散散步。”金龜金蟲金草忙跟了出去。
金眉生難堪地站在原地,一向在金家唯唯諾諾不敢多說話的眉生的親孃二房拉她在身邊坐下。
街頭巷尾都充滿著新年的氣息,大街小巷張燈結綵,到處喜氣洋洋。街邊一餛飩小攤子上,清貧的一家三口正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吃著一碗餛飩。
那一家三口裡的父母只吃了一兩個餛飩就不再動筷子,慈愛地看著自己的小兒子狼吞虎嚥地吃餛飩,做父親的歉意地看看妻子,“下次領了工錢再帶你們來吃。”
金一諾有些落寞地環抱著雙臂,遙遙地看了半響,不屑地滿不在乎道,“真是窮酸。”走了幾步回頭對金蟲說道,“給他們再買幾碗餛飩。”
那一家三口面前又端放著兩大碗的餛飩,夫妻倆有些不好意思地對攤主道,“我們身上沒那麼多的銀子。”攤主指指遠處走遠的四個身影道,“剛剛那位小姐已經替你們付了。”
天降小雪,飄飄如柳絮。
金龜挑著一把油傘罩著金一諾,金蟲金草共一把傘跟隨在她之後,行人擦身錯過不免又回頭再看這主僕四人一眼。
走至金府前,老遠就見一頭瘦骨伶仃的小騾子拉了一塊板車穩穩地停在庭前。
懸掛在屋簷下昏黃的燈籠隨風搖晃,藉著搖晃的光可見板車上堆滿了幹稻草,稻草上積了薄薄一層的雪。
金一諾心有好奇走至騾子車前,板車上隆起的幹稻草竟是微微而動,她以為自己眼花了,金草忙上去為她扒開幹稻草,她與三丫鬟一起聚了上去。
一張淺淺壑目沉睡的臉露了出來。
待看清蜷縮在稻草下少年的面容,眾人不禁斂住呼吸,心跳驟停。
彼其之子,美如玉。
彼其之子,美如英。
彼其之子,美無度。
丫鬟家丁們在門口擠擠攘攘地想一探個究竟,聽說大小姐從外面撿了個美少年回來,大家都想看看這個男子到底美成了啥個程度。剛剛端茶過去的小環兒趁著幫扔稻草的機會只瞥了那男子一眼,到現在還傻乎乎地站在院子裡,眼裡泛著紅心心,雙手捧臉望天懷春憧憬著。
金家老老小小齊聚一堂。
金眉生執著放在少年身上的信,信封上是這麼寫的,“恩公金大廖親啟”。金大廖便是金老爺了。
撕開信封,信裡有幾張信箋,金眉生一字字地將信念了出來,信中講述了當年金大廖救何家福丁大葉夫妻倆,兩人又如何感恩至今,唸到最後,她眼神飄去躺在車板上的年輕人,聲音微微顫抖——“今履當年承諾將小兒何子珏送於恩公家做入贅女婿,若令千金心中另有所屬,即吾兒賣身在恩公家為僕三年待到恩公千金另謀佳婿結為夫婦,吾兒方為自由身。”信箋的最後附上一張賣身契。
金眉生咬唇含羞低下頭,白玉的臉上染了一層桃曖色,羞澀地像紅紅的小蘋果,讓人忍不住想咬她一口,眼波含情脈脈地悄悄瞥向躺在車板上的年輕人。那麼討人喜歡的年輕人,只怕任何女子都想與他相伴一生。
金大廖挺著大肚子繞著擺在堂中的板車轉了半響,沉默了會道,“這小子模樣好看,比他爹孃年輕時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