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不熟的同學都哭得淅瀝嘩啦,師長們也掩面拭淚,彷佛多麼感傷痛失未來的英才。
從頭到尾看熱鬧的她不曾掉一滴淚,冗長枯燥的哀悼會只聽見此起彼落的抽氣聲和嗚咽,無聊得叫人打哈欠。
看在大家哀悼的份上,他的死亡是理所當然,誰會料到是烏龍一場,白流的淚也收不回來,如此多多少少他要負上一點責任,沒死成總該回來露個臉,別讓同學以為他陰魂不散長留人間。
“聒噪。”他毫無憐香惜玉之心地將她丟進後車座,洩憤似砰的甩上車門。
“山下忍魈,你確定要綁架我嗎?你會要不到贖金。”先是要捏碎她,後要摔死她,這算不算多災多難?
“你閉嘴,我對棄屍不拿手,別逼我拿你開先例。”神色冷峻的警告,山下忍魈以驚人的速度讓車彈射而去,車速快如疾雷。
本以為破百的時速會嚇得她面無血色,豈知她無事人似撫平裙子坐正,神態悠閒像是兜風出遊,翻開稍有磨損的原文書自得其樂,無視駕駛座上那張酷臉由青轉紫,接著全黑了。
如果他事先知道聯合女子出租大廈的五樓住了一位享譽全球的女賽車手,也許他會考慮用其它方法教訓她,而不是氣得內傷人家卻無動於衷。
山下忍魈,一個以殺人為業的風中殺手踢了塊大鐵板,人云風煞冷血冰情,不問是非,只求一時之痛快奪魂,曾幾何時他的血液裡開始流動著溫血。
良心若有價,他定第一個拋售絕不回頭,沒人相信他會善心大作地做出違反常理的舉動。
或許某個多事的白鬍子老頭準備眷顧他,天上的白雲一朵朵,其中一朵躺著一隻酣睡的小兔子,牠錯過了看好戲的光景,呼呼大睡地夢見十二位花神的根莖香嫩可口,不自覺一口一口地嚼咬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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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搬來和我住?!”
有沒有搞錯,她住的女子出租大廈,雖然近來有不可抗拒的男人強行進駐,大抵上來說,他們活動的範圍也只限定在一層樓,不至於侵擾愛靜的她的空間,倒也相安無事。
可是如他所言,他和她說穿了不過是曾同班一年的同學,而且非常不熟,他有什麼理由要求她提供“男賓止步”的私人住所讓他借宿?
瑞香居是足以容納一家大小六口共同居住,但她仍嫌小的全部打通,佈置成小型圖書館,堆積到天花板的書不亞於一間小書店的書量。
平常她一個人簡簡單單將書掃開便是睡覺的床,未曾多置床墊或是買礙事的床分佔位置,他來要睡浴室不成?
何況他們的關係比白開水還淡,自從搬進大廈之後,出入瑞香居的人只有大廈內的原始房客,謝絕其它人自由參觀,所以她更不可能允許他來打擾。
十二客花的故事在小說家和風筆下寫得活靈活現,她幾乎要懷疑有人散播一種名為愛情的病毒,一層一層往上傳染。
原本她是抱持著看小說的心態翻過前幾本創作,那時她當是一般風花雪月的作品,直到樓下芳鄰一個個陣亡,她才驚覺似乎有些怪得離奇。
此時他的到來意味著變化,而她不想形式的變動,交錯的軌道終將各自遠揚,她享受一個人的孤獨,讓山歸山、海歸海,平行不同行。
“我不接受拒絕,你可以一次把牢騷發完。”僅此一次別無機會。
他未免太過大男人主義。“日本男人的毛病你倒學了十成十,可惜我沒有日本女人的溫順。”
“對於生命剛受威脅的人而言,你的意見不被採納。”他獨斷獨行的決定她必須受他保護。
很諷刺的行為,請###守金庫,監守自盜。
“我怎麼不知道你有這麼霸道的一面,獨善其身才是你的本性好不好。”他把事情看得太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