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我遮遮掩掩也不知道怎麼說。老王叔打斷我的話:別說了,反正這狼崽子不能留。我一個人坐在屋子裡抱著狼崽不知道怎麼辦好,我知道我這麼做不對,畢竟我只不過是在這裡短住。養這東西我也不能帶走,留給老王叔始終是個禍害。可是真的要打死這狼崽嗎?我低頭看了看狼崽,狼崽對於剛才發生的一切並不瞭解,它好像已經很困了,坐在我的懷裡不停地打著呵欠。狼崽張大了嘴,粉紅色的舌頭一吐一吐的,耳朵隨著嘴巴動也不動。我碰了碰它耳朵,它很不滿意地晃了晃腦袋回頭就叼住了我的手指,卻不真咬只是一下下地吮吸著,不一會就眯上了眼睛睡著了。
我脫下身上的棉襖蓋在狼崽身上,大媽嘆了口氣說:孩子你就聽你叔的吧,我們哪能養狼呀。我小心地說:可是我不想就讓它這麼死了,挺可憐的。老王叔嘆了口氣轉過了身子。你這娃呀,怎麼說呢,是一個好娃子。可是這脾氣死倔,跟我一個樣。說完我和老王叔都笑了。老王叔往炕裡挪了挪讓我坐在了炕上,他問我:你最近天天往這山上跑就是為了這狼崽子吧。我沒說話只是點點頭,老王叔哦了一聲說:我還以為……這倒是我多想了。他重新點了一鍋煙袋繼續說著:娃子,我在這長白山腳下出生,活到現在已經六十多歲了。見過的、打過的狼也不下幾十只了。狼性難改呀,狼就是狼不可能當狗養成的。狼養在家裡就是個禍害呀。我點了點頭說:我知道。可老王叔我真捨不得打死它。老王叔說:你娃還小,心軟這是肯定的。我說那這狼崽怎麼辦呢?把它放了嗎?老王叔搖搖頭,那麼小的崽子放山上也得死,還有要是活下來不也是一個吃人的白眼狼,到時候你想打都困難了。可是我就是不忍心看著它死。,老王叔看我一再堅持,也知道沒有辦法說服我只好點點頭:好,那我明天和你一起上山給它放了。
老王叔和大媽離開了我的屋子,我在炕上把狼崽抱在自己身邊,狼崽團成一團緊緊貼著我的身體,軟軟的身子好像一個小火爐,燙得我心裡一陣陣地難受。這狼崽莫名其妙地來到我身邊,還沒有等我明白怎麼回事,明天就要再把它放回到山上。它不是被凍死、餓死就是被別的野獸吃了,我不禁一陣心酸。我把手伸到狼崽的下巴與胸前之間,那裡毛軟軟的摸著舒服極了,很快我也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突然感覺自己在飛跑,那是在一片黑暗之中。我不停地穿梭在森林中,樹枝不斷把我絆倒。有東西在追我,我看見在黑暗中閃亮的眼睛,眼中充滿了赤裸裸的殺意。為什麼這個世界上會有殺戮,為什麼我一出生就要面對命運的不公平。我想放棄了,因為這並不是我的本意。我倒在地上不再前進。是誰咬住我的肩,把我從懸崖上丟了過去。在我下落的那一瞬間,我聽見我的心裡有個聲音在對自己說,不要逃避為了你的到來,我已經等待了五百年。去吧,只有你才能拯救未來。可是另一個聲音卻也一直在我耳邊鳴響,別再做無謂的犧牲,這已經不是你的時代。為什麼你不相信命運,難道只有現實才能讓你醒悟嗎?我在等著你回來,一直在等著你回來……
我驚醒時一身冷汗,不知為什麼我夢見自己變成了一隻狼,被自己的同類——狼群攻擊。在夢裡我一直在不停地奔跑,躲避狼群的追殺。那些狼眼裡流露出兇狠的目光,彷彿要把我生吞了一樣。最後在某種東西的指引下,我才得以逃脫。剛剛醒來的我還是有些驚魂未定,狼崽卻早已經從我身邊爬了起來,它對我衣服上的扣子十分感興趣,咬住一個釦子來回地甩著。我伸手拿過我的衣服,它又開始攻擊我的手指。咬住了我的手指嗚嗚地哼著,然後跳開在炕上打了個轉,再轉過身含住了我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