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字“好多了,謝謝”,透著疏離與生分,她撇撇嘴,回道“不客氣,應該的”,也不再等,索性關機安心睡覺。
第二天再開機,看到什麼都沒有,簡單也沒什麼好心情了,誰料簡媽臉色更是難看,氣壓極低,氣場駭人,忍了半天,她熬不住,終於開始嘮叨起來:“單單,你和小溪太不讓我們省心了,你和小楊怎麼回事,有沒有可能啊……”
簡單太陽穴繃著,隱隱有些發脹,她迅速吃完早餐,慌不擇路地逃竄出去,邊跑邊嚷:“媽,最後一天上班,我快遲到了,回來再說……”
剛進辦公室,一陣清香撲面而來,芬芳淡雅,沁人肺腑,簡單低落的心情隨之高漲了些,打趣道:“怎麼這麼香啊?二十多天沒回來,格調變高雅了嘛。”
老那得瑟地指了指自己辦公桌,意味深長地笑:“那盆水仙開了。”
簡單腳下一滯,差點趔趄。她有些不敢相信,三兩步竄了過去,待親眼見到時,心底的震撼更大了。
那幾株翠綠的秧苗已經抽成一尺多高,有些頂端含著白色的花骨朵,有些已經盡情綻放,若再湊近些,香味更是馥郁,讓人都不願離開半分。
“真香啊。”她忍不住稱讚,目光不捨得移開半分,“老大,能還給我嗎?”她難得笑得諂媚。
老那翻了個白眼,意思不言而喻。
簡單心中不捨,卻又無可奈何,這是她放手的東西,怎麼還能再討回來?拍了張水仙盛開的照片,她想著要不要給路遙,可猶豫踟躕許久,終沒有發出去。
正在簡單兀自發呆時,老那卻喊她和汪洋過去,“過完了年呢,咱們網站就停了……”他還沒說完,對面兩人就跳了起來,滿臉震驚,“怎麼回事啊?”
原來“挖隱私不償命”這小網站,因為流量、廣告、經費等等問題,確實支撐不下去,要關門歇業了。“不過,”老那話鋒一轉,大手一揮,“我準備成立一個工作室,專門跟拍娛樂新聞,靠賣爆料掙錢。”老那兩眼放光,摩拳擦掌,他看著兩位下屬,躊躇滿志地問:“怎麼樣,有沒有興趣?”
能專心做娛樂新聞,簡單心中已經躍躍欲試了,她自然答應下來,汪洋卻有些遲疑:“老大,娛樂圈的重磅大料,哪裡是一朝一夕就能蹲點守到的?沒有廣告,沒有收入,咱們靠什麼,喝西北風?”
老那笑得更歡了,滿臉橫肉走向更為詭異,“這個工作室掛靠在業內知名的《BT週刊》,咱們人入他們的編制,唯一的條件,就是工作室前三年的新聞歸他們所有,後續自負盈虧。”
這條件好的簡直像天下掉餡餅一樣,兩人都不敢相信,“老大,你不會被騙吧?《BT週刊》可是圈內出了名的大財主,和上頭關係也好,他們的記者在外頭都是橫著走,會瞧得上咱們,白白養我們三年?”
老那偷瞟了一眼簡單,含糊道:“一個朋友幫牽的線,說有這樣個靠山,咱們在外面也不至於太受欺負……簡單這回出事,相當危險啊!”
到這時,簡單和汪洋雖覺得不可置信,但也放下心來,忍不住歡呼雀躍。幾人商議完年後的具體安排,便各自散去。
看見老那帶走了那盆水仙,簡單心中雖不捨,但也無可奈何。時間還早,她不想回家面對母親的嘮叨,想來想去,就去了趟花市。
明天是除夕,大街上空空蕩蕩,可花市裡卻人頭攢動,熙熙攘攘,特別熱鬧,極有過節的氣氛。簡單一路逛下來,買了不少,有紅色喜人的杜鵑,有金燦晃眼的金橘,最後,自然少不了含苞欲放的凌波仙子。
她並沒有回父母家,而是回了自己的公寓。
鑰匙旋轉時,簡單恍惚聽見屋裡有人在嬉笑打鬧,她心念一動,連忙推門而入。只一眼,就望穿了客廳,裡面什麼都沒變,餐桌的白釉瓷瓶上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