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
偌大的葡萄園,工人們有條不紊的在勞作著,江年驊坐在輪椅上,出神的望著眼前忙碌的這一切,深邃的眸子,沒有半點生氣,毫無焦點。
美亞拉走到他的身邊,搖了搖頭,開導他的話,她說了上千遍,可這個男人執拗的很,她知道,他愛那個女孩,愛的深沉,可是,這種煎熬的愛,真的可是讓人幸福嗎?
“為什麼,你不接受她的建議,回國,再接受治療,你的腿,也並不是絕症。”美亞拉問。
江年驊自己的身體,他明白,國際知名的專家都束手無策,不是絕症是什麼。
“你真的覺得可以治好嗎?”江年驊頗為苦澀的扯動一下唇角“別自欺欺人了。”
“就算是治不好,有個愛你的人在身邊照顧你,不是很好嗎?為什麼要這樣的拒絕她,我不懂。”
“如果你愛過人,你就會明白,愛她,就是要讓她快快樂樂的活著,而不是心力交瘁的伺候我一個廢人,她還年輕,日子還很長。我不想拖累她。”
“可是,如果,她並不覺得是拖累呢?”
江年驊望著面前這一望無垠的葡萄園,搖搖頭,唇角帶著不易察覺的酸澀,一天兩天或許可以,那一年兩年,十年二十年呢。
愛情並不是婚姻的全部,它是易耗品,是奢侈品,一不留神,就會從指尖溜走。
他沒有信心,可以指望著愛情,來過下半輩子,
他也不想因為愛情,而讓她一輩子過的這麼累。
“我不能那麼自私。”江年驊的話讓美亞拉聽出悲傷的味道。
她粉唇張了張,想說些什麼,終是沒有出口,而是拍了拍他的肩頭,沒再說話。
文錦瑟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外面稀稀拉拉的雨點敲打著窗戶,偶爾有小風擠進玻璃,發出聲響。
她從床上起身,頭疼的厲害,她摸了摸後腦勺,剛才那一下,真的很疼。
現在還在隱隱做痛,頭暈的厲害。
江年驊這個大壞蛋,一會看她怎麼收拾他。
莊園很靜,她看了看時間,已是晚上八點了。
她穿好鞋子,想去找江年驊。卻找了好久,幾乎翻遍了個整個莊園都沒見他的人影,
一抹不好的預感,漫上她的心間,
他不會又跑了吧。
她急了,大喊起來“年驊,你在哪?”
“江年驊,你跑哪去了?”
“江年驊,你個大混蛋,你又想逃。”
“老公,你去哪了,你又要扔下我,對不對?”
她哭喊的聲嘶力竭,沁人心骨,加上本來頭就痛,不知不覺又暈了過去。
等她再次醒過來時,卻看到了江年驊,他在床邊,
她使勁揉了揉了眸子,確定不是夢之後,才開心的笑了起來。
她笑起來很美,美的可以把他的心溶化。
“年驊,剛才做了一個夢,夢到你不見了。還好,還好。”
她有些慶幸,他沒有扔下她。
“醒了就起來,先吃點飯。”江年驊依舊面無表情,冷寞疏離。
“哦。”她聽話的從床上起身,卻覺得一陣眩暈,整個人毫無徵兆的再次倒了下去。
“七七,七七。”江年驊今天已經是第三次看她暈倒了,整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來人哪,快叫醫生。”
醫生的結論,倒沒有大礙,只是本來她的身子就弱有些低血糖,加上緊張焦慮,所以才會一再的暈倒。
聽到文錦瑟沒事,江年驊那一顆懸著的心,才慢慢的落了下來。
她的身體不好,他知道,
去年她在醫院裡躺了101天,他差點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