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能夠讓那些死去的冤魂得以安歇,他日夜在望星臺上擺設祭壇,焚香供膳,希望可以替女皇求得冤魂們的原諒,不要毀了焰承國幾百年來,穩建的根基,不要因為女皇的思夫心切,而毀了整個焰承王朝的天下。
但是,僅以他的一人之力,又豈能改變十萬冤魂日夜無法停止的怨恨咒詛?
女皇,在犯下滔天罪孽後,不過月餘,突然暴斃生亡,藥石無醫。
就連皇宮裡的神仙御醫陳三手也搖首厄嘆,直言女皇的宮殿裡,陰氣太重,導致女皇身血氣虧,神魂散致,就算是天降靈丹妙藥,亦無法改變女皇駕崩的事實。
當女皇歸西仙誓的訊息釋出焰承國各處守府獨城明文通榜後,女皇的靈柩被送入焰承皇朝的大德墓陵,舉行喪葬崩禮。
他以及焰承王朝連任三朝的國師之尊貴身份肯請當時的攝政王允許他在墓陵裡替女皇守喪十日,而就是在那十日裡,他以身魂出體為賭,把他與女皇的魂魄以紅線之上掛懸銀鈴入身冥界的損壽方法,點處子之身肉血為引,破了冥界裡對魂靈的封印,得以助女皇逃出幽冥鬼府,附死身重新為人。
所有的謀劃,都在按照他計劃好的順序而進行著。
可偏偏就在他與女皇即將歸醒的時候,向來對女皇藏有禍心的攝政王因由叛人的稟告,強行闖入大德墓陵,斷了守住女皇最後一絲氣息的火燭魂陣,使得他精心佈局的一切,在最後的緊要關頭,功敗垂成,所做的一切,全部功虧一簣。
更因此,被捲入時空的異流之中,來到了這個,讓他同女皇,都頗為驚慌,如同幻想般存在的,不可思議的世界,經歷了,那些在焰承王朝裡,一輩子都無法想出的,奇天異想。
至於他與女皇在這個世界裡的相遇,比之之前的這些經歷,那都是比伴隨著命運裡時而會出現的偶然還要機率渺茫的事情。
他很慶幸,在他找了她那麼久的日子裡,她穿著一身瀟灑英挺的皮絨大衣,以一副獨立女人之姿,重新出現在他的面前,讓他可以延續內心裡,那份想要繼續為她奔波的想念。
思緒裡一瞬間記起很多久遠的事情,姬玉扇仿若即將失去一般,猛然,拉著孤慕臣的身子摟在懷裡,視若珍寶一樣緊緊的擁住,不肯讓被他這一舉動驚愕住的女人,從他的懷裡有任何想要逃脫的機會。
☆、是去是留,是守護是離開
“呃。。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玉扇,放、放開本少,莫激‘動,莫熱情。呵呵,以前怎麼不見你對本少如此上心過?本少又不是快要死了,這麼激‘動做什麼?放鬆,放鬆?”
被姬玉扇緊緊的擁在懷裡,孤慕臣試著掙扎幾次,發現姬玉扇的懷抱緊如鐵圈,僵硬好比生鋼,讓她絲毫動撼不得,最後,只能索性放棄,換作在言語上的詢問,透著深深的不解。
孤慕臣還從來都不曾仔細觀察過,姬玉扇在焰承國裡那副文雅柔弱的身骨,來到這個世界裡,竟然被鍛鍊的臂力比她的還要大?
很好,很好,孤慕臣非常滿意。
這樣的姬玉扇,似乎多了一些男人的挺拔和健朗,在文雅之中,多了幾分屬於男人的強勢,是可喜的轉變,不會再讓她總是拿他弱不禁風的瘦弱身骨開玩笑了。
“皇上?玉扇是認真的。如果等到那一天真的可以離開這裡,皇上願意放下在這個世界裡的一切,和玉扇重新回到焰承國,讓玉扇也得撇開國師的身份,不與皇上比論君臣之禮,只道妻夫之緣麼?”
在焰承國裡,他早她三年降臨人世。
在她呱呱落地,只懂得窩在他的懷裡哭,看到他就會搖搖晃晃爬過來的時候,他就暗中發了誓,此生,非這個女娃娃不嫁。
可是,因由身份,地位,承繼祖制,他與她只能君臣相稱,不得越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