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泉——”楊厚承忍不住喊了一聲。
邵明淵制止了楊厚承再說下去,轉而問道:“神醫當時遇到了颶風,是如何逃生的?又怎麼會在鳴風島呢?”
“還有啊,島上那些人怎麼跟瘋狗一樣,神醫知道是怎麼回事嗎?”楊厚承跟著問道。
“這些等見到昭丫頭再說吧,省得還要再費一次口舌。”李神醫說完閉上了眼睛,片刻就響起了響亮的鼾聲。
邵明淵站了起來:“咱們出去吧,別打擾了李神醫休息。”
二人走出去,楊厚承背靠著船欄,忍不住問:“庭泉,你真的不派人去採那種珍珠了?”
“當然是真的,我有什麼扯謊的必要?”
“可你這樣就一輩子看不見了啊!”
邵明淵看著楊厚承所在的方向,語氣認真:“我的眼睛沒有別人的命重要。”
楊厚承張了張嘴,最後長嘆一聲道:“反正黎姑娘不嫌棄你就好。”
邵明淵聞言不由笑了,嘴角是化不開的溫柔:“她不會。”
如果不是因為雙目失明,他想等到昭昭答應與他定親還不知要到什麼時候。
對他來說,眼睛瞎了是不幸,也是幸運。
昭昭見他把李神醫帶回去一定會高興壞了。
邵明淵感受著暖暖的朝陽,心中迫不及待起來。
另一邊,喬昭同樣倚著船欄眺望遠方。
她親眼看著一輪紅日從天海相接的地方緩緩升起,遠處的海面上金光閃爍,美麗壯觀。
晨光悄無聲息立在不遠處,忍不住開口勸道:“三姑娘,您回去休息一下吧,您都在這裡站了一夜了。”
喬昭回頭看著晨光,把海風吹亂的髮絲輕輕往耳後捋了捋:“我們都站了一夜,不是正好作伴麼?”
晨光驀地瞪大了眼睛,結結巴巴道:“三,三姑娘,您這是什麼意思啊?”
喬昭看著晨光似笑非笑:“倘若我沒有在這兒站一夜,你也不會睡吧?晨光,你在等訊號,對不對?”
“三姑娘——”
喬昭回頭看向遠方,語氣平靜道:“是不是你們將軍大人吩咐你,要是看到訊號就迅速撤退?”
“您怎麼知道?”
喬昭望著遠方的海平線沒有吭聲。
她當然知道啊,那個人不就是這樣的傻瓜嗎?
晨光沉默了一會兒問:“三姑娘,要是訊號出現了,您會怎麼辦?”
“我?”喬昭側頭看向晨光,眼中的擔憂被嘴角的淺笑遮掩,“我當然會聽他的安排。”
他要是真的出了事,如果這是他想看到的,她自不會違揹他的心意。
“現在他們應該返航了,天已經大亮,勝負早該揭曉了。”
晨光咧嘴一笑:“那定然是咱們勝了。”
喬昭輕輕點頭:“應該是這樣。”
只是這其中一定出了某種變故才耽誤了時間,不然此刻他們應該已經回來了。
晨光忽然上前數步,語氣激動道:“三姑娘,您看!”
喬昭順著晨光所指的方向望去,遙遙看見一艘船向著他們的方向駛來,正是邵明淵等人所乘船隻。
這一刻,喬昭懸了一夜的心才徹底落了下去,露出真切的笑意來。
她個子矮,偏偏晨光人高馬大擋在前面遮擋了部分視線,於是繞到晨光前面踮腳眺望。
邵明淵立在船頭,問身旁的楊厚承:“是不是看到咱們的船了?”
楊厚承語氣輕快:“對,黎姑娘與晨光都在船欄邊站著呢!”
邵明淵抬手搖了搖。
喬昭遙遙望見那個長身玉立的玄衣男子衝她招手,嘴角不由揚起,滿心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