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毒攻心
池燦面色陰沉:“濟生堂的大夫不錯,我去請。”
大不了回來把濟生堂的大夫弄進公主府,就不怕傳出去了。
“麻煩幾位公子看著我家將軍,我知道有個人一定比濟生堂的大夫還好。”晨光自告奮勇要去請人,撂下這句話拔腿就跑了。
“晨光去請誰啊?”楊厚承問。
朱彥腦海中驀然閃過一道倩影。
晨光如今給黎姑娘當車伕,他要請的人,莫非是黎姑娘?
這個猜測有些荒唐,可黎姑娘銀針救治長春伯府小公子的事蹟還在外面流傳,黎姑娘或許真有一手高明醫術。
不知為何,他覺得放在別人身上不可思議的事,放在黎姑娘身上就是大有可能的。
也許這世上,就是有這樣生來便讓旁人自慚形穢的人。
“等等看吧,庭泉的親衛都還算靠譜。”池燦沒好氣道。
要是不靠譜,就不會把男扮女裝的小廝桃生抓個正著了。
晨光一路狂奔回黎府求見喬昭。
喬昭這兩日正有些心神不寧。
也不知道外祖父他們查得怎麼樣了,她身為人們眼中的外人,想知道些情況太困難。
“姑娘,晨光要見您,看樣子挺著急的。”冰綠匆匆進來稟告。
“帶他過來。”
晨光一見到喬昭就氣喘吁吁道:“三姑娘,快跟我走。”
“什麼事?”
“我們將軍吐血了!”
喬昭猛然站了起來,而後意識到有些失態,淡淡問:“怎麼會吐血?”
邵明淵雖被寒毒折磨得痛苦不堪,卻沒到如此嚴重的地步吧?
“是靖安侯夫人送來一個紅木匣子,裡面裝著滿滿一匣子信,全是我們將軍以前在北地時寫給將軍夫人的。我們將軍看了,就吐血了……”
“信……”喬昭喃喃念著,忍不住問,“什麼信?你們將軍給他夫人寫過信?”
晨光雖不明白三姑娘為何關注的重點不對,還是解釋道:“當然寫過呀。將軍每個月都會至少給將軍夫人寫一封信的,哪怕是戰事最緊張的時候也不例外,直到今年初還在寫呢,可惜將軍夫人一直沒有回過信。”
說到後面,晨光語氣中不自覺帶出了埋怨:“將軍夫人心太狠了。雖然將軍新婚就去了北地,不能陪著將軍夫人,可這不是大梁將士們該做的嘛。若人人都留在京城享富貴,這京城早就成韃子的了。我到現在都忘不了,北地那麼冷,呵口氣都能化成冰渣子,墨被凍住了,將軍每寫一個字都要重新把墨化開……”
小車伕顯然跑題了。
喬昭皺眉:“別說了,去將軍府。”
她不想把那裡叫“侯府”,因為這樣一叫就會讓她想到那兩年多牢籠般的生活,還有揮之不去的窒息感。
坐到馬車上時,喬昭腦子裡一直在想:原來那兩年,邵明淵一直在給她寫信的。那些信全都被靖安侯夫人截下了,沈氏為什麼這麼做?
就算聚少離多,母子親情不如時時伴在身邊的子女那樣深厚,可攔下兒子寫給兒媳的信,這樣的做法太匪夷所思了。
喬昭嘆氣。
靖安侯府的古怪,比她想的還要多。怎麼一朝重生,處處是謎團了呢?
晨光把馬車趕得飛快,沒過多久馬車一個急停,喬昭趕忙伸手扶住車壁。
“三姑娘,到了!”
眾人正等得心焦,聽到腳步聲忙抬頭看去,一見晨光身後跟著喬昭,不由愣住。
“你怎麼來了?”池燦皺眉。
自打那日長容長公主道破池燦心事,他莫名生出了不想見喬昭的心思。此時見了,煩躁的同時,心底深處又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