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得久了,彷彿能聽到鴨叫聲。
這應該是名滿天下的喬先生早年畫作,奇怪的是,此畫的落款並不是喬先生的名。
“寇姑娘對這幅畫感興趣?”
寇梓墨回神,下意識點頭:“喬先生的鴨戲圖,誰不感興趣呢?”
“寇姑娘若是喜歡,便送你了。”喬昭笑道。
寇梓墨呆了呆,忙擺擺手:“不,不,我只是看看,哪能收這般貴重的畫作。”
喬昭走到牆邊,踮著腳乾脆把畫取下來,折回身來遞給寇梓墨:“是我閒來無事隨手畫的,不是什麼喬先生的畫作。寇姑娘若是不嫌棄,就收下吧。”
嗯,為了討好表妹,她也是拼了。喬姑娘自嘲地想。
“黎三姑娘畫的?”寇梓墨大驚,不由去看畫上落款,喃喃念道,“阿初作於榴月……”
“阿初”是黎三姑娘的小字嗎?好奇怪的名字。
寇梓墨本是沉穩的人,可眼前畫作太過驚人,讓她好一會兒回不過神來。
“真的是黎三姑娘畫的?”
喬昭笑笑:“喬先生的畫作哪能隨意見到呢,寇姑娘要是不喜歡,就把它放一邊吧。”
寇梓墨忙把鴨戲圖抱住:“怎麼會不喜歡,每天瞧著這幅圖,我都要多用一碗飯了。”
喬昭笑起來。
面前少女笑靨淺淺,明明該是美好如畫,偏偏猙獰的傷口破壞了一切。
寇梓墨心中一嘆,道:“黎三姑娘,我今日來,還是替歐陽微雨向你道謝的。”
第190章 祛疤良藥
“歐陽姑娘現在怎麼樣?”
寇梓墨面上閃過一絲傷感:“她的父親已經有了訊息,被貶到北定去了,大概用不了多久,他們一家就要啟程了。微雨不方便來見你,所以託我對你說一聲謝謝。”
“我並沒做什麼,讓歐陽姑娘想開些,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哪裡都可為家。”
寇梓墨點點頭,語帶欣慰:“是呀,無論如何,這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雖然以後我們恐怕很難再見面,但想到她好好的,還能時常書信往來,就挺知足了。”
歐陽大人得罪的是誰?那是當朝首輔蘭山。她雖是姑娘家,也聽說過,很多彈劾首輔蘭山的人最終都落得個枉死的下場,好友一家只是被貶黜到北定,已經是慶幸了。
這時,阿珠進來稟告:“姑娘,東府的二姑娘來看您了。”
喬昭面不改色:“請二姑娘進來。”
東府的二姑娘黎嬌已經有些日子沒出門了,今天居然來看她?
不多時珠簾掀起,走進來一位柳眉鳳目的少女。
黎嬌穿了一件蔥綠色繡纏枝花的褙子,杏色褶裙,襯得肌膚如雪,吹彈可破。
“三妹這裡有客在啊?”黎嬌眼波一轉,看清寇梓墨的樣子,頗吃驚,脫口而出道,“寇大姑娘?”
居然是刑部尚書的孫女寇梓墨!
她的父親是刑部侍郎,作為同一個圈子的女孩,她在許多場合都見過寇家姐妹的,只是一直沒有熟稔起來。
寇梓墨笑著解釋道:“昨天馥山社的聚會上,我對黎三姑娘一見如故。黎三姑娘受了傷,我挺擔心她的情況,就來叨擾了。”
黎嬌一聽,暗暗咬了牙。
果然是因為黎三入了馥山社才有了這些機緣,攀上了寇梓墨這些人。
要是她還在馥山社
黎嬌越想越是不平,目光落在喬昭的臉上,不平之氣這才出來。
攀上寇梓墨這些人又如何?黎三臉毀成這樣子,難道以後還跑出去嚇人嗎?
“三妹,你的臉怎麼傷得這麼重?”黎嬌驚呼一聲,“我聽說了你的事,還以為只是一點皮外傷呢,誰成想是毀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