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道。
喬昭投給鄧老夫人一個安撫的眼神。
“小姑娘怎麼不說話?”江堂面上很是和藹,心中卻一片冰冷。
能站在他江堂面前而面不改色的小女孩,光這份膽量就不簡單了,也難怪十三會對這位黎姑娘另眼相看。
江堂目光停留在喬昭被毀的右臉上,心中殺意不減。
他了解十三,十三對女色並不看重,就算這位黎姑娘毀了容,只要別的方面有令十三欣賞的地方,依然會對冉冉造成影響。
所以,這個小姑娘是不能留了。
毀了容?呵呵,女孩子因為容貌被毀想不開而尋了短見,不是再正常不過了嘛。
喬昭是走過死亡線的人,對殺意格外敏銳,哪怕江堂掩飾得再好,她的後背在這一瞬間泛起一層涼意。
江堂是想……除掉她嗎?
為什麼?
她想過江堂不甘心被黎家落了臉面,將來會找機會秋後算賬,卻想不通江堂怎麼會對她一個小姑娘升起殺意來。
就算江堂視人命如草芥,那也應該有個理由。
錦鱗衛指揮使這個位置,絕不像普通百姓想的那樣行事毫無顧忌,他是皇帝手中一把刀,砍人時毫不猶豫,但對不相干的人,亦不會浪費力氣。
所以,還是她的存在,觸動了這位指揮使的某些利益?
喬昭暫且把這疑惑壓下,並不畏懼江堂的殺心。
她伸手入袖,把在家中時就寫下的紙條攥在手裡。
紙條上的內容,是她保護黎家不被秋後算賬的憑仗,如今也是她保住自己性命的憑仗。
喬昭已經能預料到,當江堂看到紙條上的內容後,恐怕會有一番震動。
她不由緊了緊手中紙條,準備把它遞過去。
就在這時,一名錦鱗衛進來,稟告道:“大都督,冠軍侯拜訪。”
“冠軍侯?”江堂有些吃驚,頃刻間就把黎家眾人放到了一邊去,對江遠朝道:“十三,送老夫人等人出去。”
他說完,衝鄧老夫人點點頭,親自迎邵明淵去了。
冠軍侯這個時候來找義父有什麼事?江遠朝不自覺看向喬昭。
莫非,和黎姑娘有關?
喬昭同樣有些驚訝。
邵明淵是因為聽說了她的事,來找江堂的嗎?
不對,晨光回來時帶來了雲霜膏,對祖母他們來錦鱗衛衙門是不知情的,那邵明淵應該也不知道。
所以是她想多了,冠軍侯有事情來找江堂也不足為奇。
喬昭捏了捏手中紙條,嘆氣。
就是害她沒把這個送出去,她只得再找機會了。
江堂快步迎出去,朗聲笑道:“是什麼風把侯爺吹到咱們錦鱗衛來了,快快裡邊請。”
邵明淵依舊穿著樣式簡單的白袍,因是夏天,輕薄的料子勾勒出他修長偏瘦的身材,瞧著不像是縱橫沙場的武將,更像是溫潤如玉的貴公子。
江堂心中輕嘆:誰能看得出來,眼前這個年輕人,是令北齊人聞風喪膽的鐵血閻羅呢。
面對著當朝首輔蘭山,江堂不落下風,但面對著邵明淵,他卻不敢託大。
蘭山已經老了,即使站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又能站幾年呢?
可是冠軍侯卻不同。
若是放到太平盛世,這樣一個人,逃不了兔死狗烹的命運。可如今南北皆亂,南邊有邢舞陽抗倭,北邊靠的就是冠軍侯威懾。皇上一心求長生大道,最恨的就是時局不穩定,這樣一來,只要這二人沒犯實打實的謀逆大罪,皇上是不會拿他們開刀的。
這位把北齊人打得狼狽潰逃的將軍實在是太年輕了,年輕到等新皇繼位頂多才到壯年,正是最得用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