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堵了回去,弄得大姑娘很下不來臺。也是我們大姑娘性子好沒有失了風度,不然換成氣量小的,當時就要受不住了。”
所以我們老夫人不讓您過去,完全是替您著想呢。
青筠話裡話外表現出這個意思,姜老夫人臉色果然緩和許多,慢慢喝著茶道:“有本事的人難免有些脾氣的。”
說到這個她想起女學的書法先生來了。
又不是什麼有名的書法大家,聽了三丫頭幾句挑撥,認定嬌嬌品性有瑕,居然請辭了,真是莫名其妙!
姜老夫人想起書法先生請辭時口沫直飛說的那番義正言辭的話就要氣炸了肺,偏偏唯恐那迂腐老頭出去亂說敗壞黎嬌名譽,還只能陪盡笑臉並奉上一份厚厚的盤纏,這心中的憋屈就別提了。
她坐在花廳裡等了又等,派婆子出去打探。
婆子得了信來回稟:“西府老夫人正陪著神醫用飯呢。”
姜老夫人當下氣個倒仰,把杯中茶一飲而盡,陰沉著臉一動不動。
鄧老夫人這邊席面擺上桌,把李神醫奉到上座,由喬昭陪著一起用飯。
鄧老夫人看立在李神醫身後的邵明淵一眼,吩咐道:“青筠,領這位小哥去前面用飯。”
按說客人上門,客人帶來的下人是不進待客堂屋的,府中另有安排下人的地方。只是李神醫身份不同,又是住在睿王府那樣敏感的地方,鄧老夫人不願多事,這才沒有擅自安排。只是此時眾人都在用飯,讓客人帶來的侍衛就這麼站著便是招待不周了。
“不用,他不餓。”李神醫夾一筷子鹿脯,眼皮都沒抬。
鄧老夫人暗暗給喬昭使了個眼色。
喬昭垂眸,佯作未見。
那一箭,她不恨邵明淵,甚至連怨都沒有,在落入韃子手中的那一刻她便知道自己的結局了。
當時,韃子把她推到城牆上,她連自盡的機會都沒有,若沒有邵明淵那一箭,她的下場只會更慘。
但無論如何,近在咫尺的這個男人曾親手把一支利箭射入她的心口,她才沒有這麼大度要請他吃飯呢!
鄧老夫人暗暗皺眉,心道:這丫頭近來不是挺機靈的嘛,今天是怎麼了?
“祖母,不若就在花廳另設一張桌子,安排侍衛大哥用飯吧。神醫安全不容有失,侍衛大哥確實不便離開。”這時黎皎開了口,格外善解人意。
鄧老夫人看向李神醫。
李神醫睃垂目而立的邵明淵一眼,心想:這小子餓一頓死不了吧?看他這氣色可不怎麼樣啊。
邵明淵半低著頭,表現得和尋常侍衛無異,恭敬道:“老夫人不必麻煩了,卑職確實不餓。”
“行,給他安排一桌吧。”李神醫開了口,斜睨邵明淵一眼。
你說不要,他就偏偏給。
很快有丫鬟進來,由青筠指揮著在花廳一角設了桌几,擺上飯菜。
邵明淵見李神醫如此,從善如流走過去坐下,淨手後掃了桌上擺放的飯菜一眼,心中詫異。
黎府款待下人的伙食,竟不比招待貴客的差。
常年領軍打仗鮮有敗績的人絕不是尋常人所想的武夫,對細微的異常之處格外敏銳,邵明淵詫異過後,就覺得不大對勁。
是有人認出了他的身份!
他不著痕跡掃了喬昭一眼,旋即收回目光。
儘管剛才這位黎姑娘一直表現得不動聲色,但她應該早已認出他的身份了。
邵明淵舉筷吃了一口清爽滑口的山藥,心道:沒想到拿仙人掌砸他的小姑娘其實還挺友好。
黎皎坐在鄧老夫人下首,一顆心卻沒在眼前的飯菜上。
她趁著無人注意,往花廳角落裡瞥了好幾眼,卻一直沒等到扮作侍衛的冠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