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伯府都把他們姐弟當嬌客待,可是今年
黎皎抿了抿唇。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無論怎樣外祖家都是伯府,不能因為舅母的死而讓兩家的關係越發遠了,要是那樣,將來他們姐弟就更加無依無靠了。
不多時腳步聲響起,黎皎回頭,就見表弟杜飛揚立在門口不動。
“飛揚表弟”黎皎眼中染上笑意。
雖然是過年,杜飛揚卻穿著一身白衣,聽了黎皎的喊聲,面無表情走了進來。
“飛揚表哥,過年好。”黎輝開口問好。
杜飛揚目光落在黎輝身上,神情柔軟幾分,輕輕頷首:“輝表弟過年好。”
黎皎不由咬唇。
飛揚表弟這是什麼意思?看樣子竟好似對她有意見?
想到這裡,黎皎臉上笑意更加真摯,帶著關切道:“飛揚表弟,你看起來清減了,可是最近沒休息好?”
杜飛揚牽了牽嘴角:“我娘死了,我如何能休息好?表姐這是明知故問嗎?”
黎皎一怔。
她已經可以確定飛揚表弟對她有意見。
這是為什麼?
黎皎心中懊惱,臉上依然堆笑:“飛揚表弟”
黎輝卻拉了黎皎一把,蹙眉看著杜飛揚:“飛揚表哥,舅母過世,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我不理解你為何對我大姐有怨氣。這裡你是主人,我們是客人,既然表哥不樂意見到我們,那我們就告辭了。大姐,我們走。”
“三弟,你鬆手!”黎皎不料黎輝這麼大氣性,掙扎開他的束縛,對杜飛揚解釋道,“飛揚表弟,輝兒就是這脾氣,你別往心裡去。”
黎輝恨鐵不成鋼看了黎皎一眼,掉頭就走。
“三弟”黎皎喊了一聲,見黎輝頭也不回越走越遠,只得追了上去。
杜飛揚看著姐弟二人遠去的背影,一拳捶在牆壁上。
上了回府的馬車,黎皎嗔道:“三弟,你好好發什麼脾氣?飛揚表弟才沒了母親,傷心是難免的。”
黎輝深深看了黎皎一眼,搖頭道:“大姐,難道你看不出,杜飛揚在遷怒你?”
“遷怒我?”黎皎微怔,喃喃道,“遷怒我什麼?”
黎輝冷笑:“誰知道呢。或許是覺得舅母的死與你有關。”
黎皎不由睜大了眼睛:“與我有關?”
黎輝眼微闔,聲音冷淡:“舅母不是為了替杜飛雪出氣僱人往咱家大門上潑穢物,結果得罪了冠軍侯才自盡的嗎,而杜飛雪要不是因為大姐才認識了三妹,又如何與三妹結怨呢?”
“這,這關我什麼事?”
黎輝笑笑:“本來不關大姐的事,但不接受事實的人總要找個情緒的發洩口,杜飛揚找不到冠軍侯身上,便只能找大姐了。”
黎皎一顆心彷彿掉入了油鍋裡,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對杜飛雪與杜飛揚,她算是從小哄到大的,在他們面前做小伏低,誰知到最後杜飛揚偏偏要遷怒她,而向來對他們淡淡的三弟卻沒事。
這世間的事,何其不公!
“那你也不該就這樣走了。”
黎輝笑了笑:“明知他在遷怒,大姐還要由著他作踐嗎?那隻會讓他覺得你心虛,以後更加過分。大姐,你記著,咱們雖然沒了母親,卻是固昌伯府正兒八經的表姑娘、表公子,這一點不會因為他杜飛揚而改變。”
他真的是越來越不懂大姐了,明明在家裡可以有祖母與父親的愛護,為何要委屈自己去哄著別人,偏偏又對同為一家人的三妹不友好。
聽了黎輝的話,黎皎靠著車壁不說話了。
三弟哪裡知道她的不容易?
三弟是西府唯一的嫡孫,將來整個西府都是圍著他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