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粗糙,潔白的花瓣就落了下來。
邵明淵忙收回手,垂眸看著落地的花瓣,嘴角牽起一抹苦笑。
他這樣的人,本就不該娶妻的,害人害己,自作自受!
邵明淵靠著花架,抬頭望天。
彼時夕陽剛剛落下去,燦爛的晚霞黯淡無光,無聲無息與人間告別。
四周一片寂靜,只有幼蟲的低鳴聲,風吹過,便送來了薄荷清香。
邵明淵直起身,抬手拂去掉落肩頭的花瓣,抬腳往外走去。
這個時間,西府的幾位姑娘都下了學,回到府裡第一件事便是去青松堂給鄧老夫人請安,青松堂裡頓時熱鬧起來。
“今日是書法課吧?”鄧老夫人笑看著三個孫女。
三位姑娘中年紀最長的是大姑娘黎皎,剛滿了十六歲,鴨蛋臉柳葉眉,很是端莊秀氣,也是鄧老夫人最喜歡的孫女。
另外兩個姑娘都是二太太劉氏所出,穿黃衣的是四姑娘黎嫣,與黎昭同歲,穿粉衣的只有十歲出頭,是六姑娘黎嬋。
鄧老夫人一問,年紀最小的黎嬋就開了口:“是呢,剛剛換的書法先生,可嚴格呢,今天還打了我手心。”
她伸出白白嫩嫩的手給鄧老夫人看,手心處果然有紅痕。
鄧老夫人笑眯眯道:“證明六丫頭還不夠努力。新來的書法先生是鄉君親自請回來的,你們好好跟著學,今年的佛誕日爭取也露一次臉。”
當今天子通道,太后卻信佛,是以京中無論道觀還是寺廟都很興盛。
每年佛誕日,各府女眷都會帶足了香油錢以及抄好的佛經前往大福寺參與浴佛等活動。
那些佛經大多是由女眷們親自抄錄,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就成了各家展示姑娘家書法的機會。
原因無他,與大福寺同處一個山頭的還有一家疏影庵,裡面住著一位了卻紅塵的大長公主,論輩分當今天下還要稱一聲姑姑。每年佛誕日大福寺的僧人會選出書法出眾的佛經,送到疏影庵去。
每一年,哪家姑娘抄寫的佛經入了大福寺僧人的眼並被送到那位大長公主面前,那可是大大的長臉。
“佛誕日馬上就要到了,臨時抱佛腳都晚了。”黎嬋撇撇嘴。
四姑娘黎嫣伸手擰了她臉蛋一下:“誰讓你平時偷懶的!”
黎嬋笑嘻嘻往旁邊躲:“反正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不是還有大姐與二姐麼。”
黎嬋口中的“大姐”是指黎皎,“二姐”則是指東府的姑娘黎嬌。
東府有兩位姑娘,二姑娘黎嬌是嫡出,最得鄉君姜老夫人喜愛,可以說西府幾位姑娘去東府開設的女學,都是陪太子讀書。
至於五姑娘黎姝,乃是庶出,不必多提。
“六妹又拿我說笑了。”黎皎溫婉笑道。
鄧老夫人就在一片和樂融融中開了口:“三丫頭回來了。”
室內一靜,針落可聞。
四姑娘黎嫣與六姑娘黎嬋不由去看黎皎。
最初的震驚過後,黎皎一臉驚喜:“三妹回來了?”
她的手縮在淡紫色的衣袖裡,緊緊攥起。
“今天被人送回來的。”
“太好了,我還以為”黎皎說到一半咬住唇,聲音哽咽。
黎嫣與黎嬋對視一眼,皆不作聲。
“好了,你們三個都回去歇著吧。”
出了青松堂,黎皎問黎嫣姐妹:“四妹、六妹和我一起去看看三妹嗎?”
黎嫣下巴緊繃:“我們先回錦容苑給母親請安。”
“是呢,誰想去看她呀,被拐了居然還回來,丟死人了”
“六妹!”黎嫣警告瞪了黎嬋一眼。
姐妹二人走至路口,與黎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