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正靠坐著*頭,低頭點起支菸,繚繞的煙霧漫過他慵懶狹長的眼,銳利又詭譎。
“騫哥你醒了?”李嚴最先反應過來,剛要過去看看雷紹騫的狀況,雷紹騫突然抬頭,犀利的視線逼退了李嚴的腳步。
“出去,他留下。”雷紹騫幽深的眼神掃過李嚴、魏楠,最後定格在鄭凱的身上。
李嚴和魏楠彼此交換了個眼神,雖然都有話要說,不過看老大這個態度,也就心知肚明瞭。
黎晚晴的事兒,雷紹騫是絕不會不管的……
房間裡只有雷紹騫和鄭凱兩個人,鄭凱因為剛剛的劇烈運動,氣息有點不穩,雷紹騫抬手隨意指了指沙發,示意讓他坐。
鄭凱也不客氣,還給自己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喝下肚之後,雷紹騫低啞的嗓音再次響起。
“重說,黎晚晴她怎麼了?”
夜色將整個S市包裹,白日裡的喧囂和緊張,在夜色的安撫下,漸漸褪去那層蒼白的面具,換上了它特有的活力和神秘。
遠離S市中心的某處小山村,站在村中的山坡上,可以瞭望俯瞰整個S市的夜景。
迷幻,朦朧,璀璨,也*。
鄭大海將手中的菸蒂丟在地上捻滅,小綠豆般的眼睛,第一次折射出一種世態炎涼的滄桑感。
“辦完她了?”鄭大海輕悠悠地問,言語間盡是勢在必得。
老鷹哆哆嗦嗦地提著褲子,褲腰上隱約還有血跡,“沒、沒沒沒辦成……”
鄭大海的小眼睛頓時瞪成玻璃球,難以置信地回身盯著老鷹,一伸手狠狠抓了一把老鷹的下身,老鷹捂著褲襠哇哇大叫。
“老大,快鬆手!會死人的!”
鄭大海嫌惡地使勁一甩手,老鷹痛的跌倒在地。
“哼!你這種人真不如死了!”鄭大海氣沖沖地重新點了一支菸,狠吸了兩口,“讓你去辦了陸瀟瀟,一個小女娃你也搞不定!你還是不是男人了?”
老鷹無奈,“頭兒,那女的性子賊剛!我跟哥兒幾個要是再逼她,她就要自殺!”
“屋裡連個毛都沒有,她用什麼自殺?蠢死得了!”鄭大海一腳踹向老鷹,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一間四下無窗的小房間裡,棚上懸著一頂暗黃的吊燈,潮溼的地面上壘砌出一個低矮的水泥炕,炕角已經長滿綠茸茸的苔蘚。
陸瀟瀟整個人滿臉血汙地坐在炕角,她英氣的臉龐沒有了往日的颯爽,恐懼的眼神裡盈滿不安,顫抖的嘴唇被她咬出深淺不一的血痕,她卻沒有知覺。
她的手裡緊緊握著個尖碎石片,是從水泥炕的底邊上摳下來的,陸瀟瀟緊緊握住它,她的指甲已經一片血肉模糊。
這個要她命的石片,此時卻成為她的護身符。
如果這群人要玷汙她,她一點也不怕“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親身實踐。被這群人糟蹋,她寧可死也不要!
鄭大海趕到時,陸瀟瀟剛剛閤眼,稍作休息。
“瀟瀟啊,你說你這是何苦?從了他們,我就放了你,多好的事兒,你看看你整的!”
陸瀟瀟連哼都懶得哼,鄭大海心裡打得什麼鬼算盤,她太清楚了。
要不是因為在他辦公室裡,看到那一紙“免職書”,她也不會因為太過震驚,而給了鄭大海對她下手的機會。
鄭大海抓她,就是為了威脅陸家,或者再直接點,威脅她父親陸震宇!
“你這樣真不好,唉……”鄭大海裝出無奈的口吻,“瀟瀟你一向仗義,自己的死活都可以不在乎,可你就忍心看黎晚晴為你而死麼?”
這句話成功地戳中了陸瀟瀟的痛點,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可她不能不管黎晚晴的死活。
“你把她怎麼了?”陸瀟瀟神色駭人